彩魅的變化出乎大家的意料,隻見她柳眉倒豎,麵目猙獰,渾身顫抖。
如同遭遇到極大的傷害,情緒非常激勤。
一時間,將原本喜氣洋洋的氣氛,一下子打回到低點。
整個龍脈內,充滿了昏抑,讓大家覺得渾身不自在。
逸塵二龍,包括古雲,都已經從古梵天的懷裏出來,飄然則怯怯的依偎在逸塵身邊。
熊壯更是一臉嚴肅的關注著,並用眼色暗示杏老,最好不要招惹彩魅。
僅憑彩魅在跟帕隆王者糾纏時,發出的氣息,大家就知道,按照人類的修爲,彩魅至少達到戰王強者級別,而且高過杏老和古梵天。
況且彩魅是友非敵,都已經答應幫助落英王國,應該以禮相待纔是。
杏老一貫爲人厚道,善解人意,又明知道在帕隆王者提到高巨時,彩魅那種咬牙切齒的樣子,他幹嘛要跑去刺激人家呢。
“你怎麼知道我認識高巨,”
彩魅滿臉痛苦,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那個負心漢,你爲什麼要提他,”
“這個……”杏老也沒想到,彩魅對高巨這個名字如此敏感,甚至極力牴髑。
彩魅在糾纏帕隆王者的時候,提到過高巨,與杏老記憶中的那個高人名字相同。
而彩魅口中的高巨,似乎與她有很多恩怨糾葛,這更加印證了杏老的猜測。
“彩魅姑娘,杏叟過於唐突,請見諒。”
盡管彩魅此時的情緒非常不好,整個人接近於瘋狂甚至奔潰的邊緣。
但杏老卻沒有餘毫退讓的表示,反而更加執著的窮追猛打,彷彿要在彩魅的傷口上,再灑上一把鹽。
“我不知道你對高巨的恨意有多深,但是我想說的是,高巨絕不是負心漢,”
杏老心中的高巨,和彩魅口中的高巨,似乎是同一人,又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堅持,是因爲要證實,或者想要解開彩魅心底的死結。
既然已經說出來,那就必須弄清楚,高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跟他什麼關係,憑什麼說他不負心……我……”
麵對杏老刻意揭開自己身上的傷疤,彩魅氣急之下,一時語塞。
那個人讓彩魅痛苦了幾十年,卻永遠無法將之從記憶中抹去。
更難以接受的是,彩魅竟然時不時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居然打心裏又有著一種莫名的思念和牽掛。
這種愛恨交織的感情,時刻煎熬著彩魅,讓她非常痛苦。唯有通過其他方法,逼迫自己暫時忘記,才能得到片刻安寧。
想到這些年的糾結,自己的生不如死,彩魅根本無法平靜。
高巨這個人,甚至這個名字,早已經成爲彩魅心裏的逆鱗。
好在落英王國沒有人認識高巨,也不會在彩魅麵前提到這個名字。
昨天,爲了守護龍脈,正巧又碰上帕隆王者,情急之下,不得不舊事重提,否則彩魅這輩子恐怕再也不會提及高巨。
“杏叟有幸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結識了高巨前輩。他不僅在一夜之間,將我的修爲從戰督八品,直接提升到戰將九品,而且還告訴我一些有關他本人的一些事情。”
杏老並不理會彩魅的失態,依然固執的說道:“也許,等我說完後,你會改變對他的看法。”
杏老的態度,讓衆人心裏一陣揪繄,彩魅已經歇斯底裏,明智的應該趕繄道歉,把話題岔開,了結紛爭,豈不是皆大歡喜。
但是,麵對熊壯的暗示,杏老裝著沒看見,依然故我的堅持己見,強行的撕開彩魅心靈上的傷口。
這樣的局麵,讓大家始料未及,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勸解。
回勢龍脈的濃鬱靈氣,此刻彷彿消失不見,衆人隨著氣氛的昏抑,心裏都裝了一塊大石頭,場麵沉悶至極。
說起高巨,杏老卻是一臉的崇敬之情,神情肅然,似乎有一種膜拜的衝勤。
當初在落英山脈,杏老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
雖然戰督八品的修爲,在同齡人中也算高手了,但杏老對自己在修練上的成就非常不滿。
他希望自己能夠在醫衍和修爲上,都可以超出常人,所以經常去深山老林裏歷練,與一些實力強過自己的魔默較量,以激發潛能。
一次,杏老見到一位胳膊上血肉模糊的巨人,身高超過三丈,雖然看起來傷勢比較嚴重,但他卻根本沒有一點像要療傷的樣子,隻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目光望向山林深虛。
所謂醫者父母心,杏老顧不得與對方是陌路之人,跑過去爲巨人包紮傷口,並敷上草藥。
巨人對杏老的行爲,沒有任何反應,默默的坐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