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一夫一妻製嗤之以鼻,認爲那是昏抑人性的僞道德,根本不值得提倡。
所以,穆梓明知逸塵有了飄然,還堅持把無痕推過來。
這不是無痕嫁不出去,也不是無痕低人一等,相反,能夠得到衆多優秀女孩喜歡的男人,纔是真正的好男人,嫁給這樣的男人,是每個女孩的福氣。
“對不起,陛下。”
落英王國的這種風俗,或許沒有錯,可逸塵無法接受:
“飄然已經在我心中,此生此世我不會辜負她。要是我接受無痕,以後再遇到其他女孩,是不是還得繼續接受。如果我不能做到對每個人都全心付出,那算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盡管之前在死亡沼澤,無痕爲救逸塵,差點死於西澤帝國埃爾法的千裏追魂掌之下,而後在回勢龍脈,逸塵又將寸縷未著的無痕抱在懷裏。
在外人看來,這足以說明二人已經情投意合,男婚女嫁隻是時間問題,但其實不然。
情急之下的救與被救,都出自於本心,原本就沒有想過要對方如何報答。
如果無痕遭遇不測,他一定會拚死相救,這在逸塵看來,是一種朋友加兄弟的情義,而非感情上的郎情妾意。
感情不是交易,既然心有所屬,就必須全心付出,不存在公平與否。
愛與被愛,原本就不是對等的,你願意付出,就不要抱怨對方是否付出同樣多,反之,你不接受,任憑對方如何努力,也是徒勞。
如果一味的照單全收,顯示自己的博愛,那麼福是有了,氣往往就跟著來了。
古往今來,有多少上位者三宮六院,佳麗如雲,但又有誰能夠平息後宮的明爭暗鬥。
自古君王無長壽,大概這也是原因之一吧。死於征戰的不多,被後院之火燒得焦頭爛額的卻不在少數。
逸塵不是君王,也沒有想過要去嚐試君王的奢靡生活。
他覺得,喜歡並不一定要據爲己有,隻有拒絕,纔是對無痕的最大公平。
“唉~~我可憐的痕兒,怎麼就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一點都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穆梓覺得自己很悲哀,這麼好的女兒,卻送不出去。
對於逸塵的那一番理論,穆梓不以爲然。盡管自己寵幸的女人並不多,但貴爲國王,後宮是必須存在的,至少排場不能差。
隻有這傻小子,送上門的美女不要,還說得大義凜然,畢竟還是個孩子,太幼稚了。
不過,每個人心裏,都有對愛情的理解和判斷,無所謂對也無所謂錯,隻是個人的理解差異罷了。
穆梓找不出理由反駁逸塵,隻有深深的爲無痕擔憂了。
“雖然我辜負了無痕的一番美意,但是,我一直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甚至兄弟。”
逸塵感覺到自己的拒絕太過直接,沒有給穆梓一點緩和的餘地,有些內疚,便訕訕地說道:
“陛下,無論是您,還是無痕,以後隻要用得著,我一定竭盡所能……”
這話說得好像特別虛僞,逸塵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落英王國與賈本國一戰,原本不關逸塵的事,但他爲了幫助熊壯,也爲了給自己提供一個鍛鍊的機會,毅然決然的參與進來。
在一葉堂的囚室內,逸塵和花飄零上演調包計,成功救出無痕。
王城外突施妙手,生擒賈本國軀蛋太子,引出胡幽,瓦解了落英王國相爺和犬養二寶的合作。
而且以他的智慧,利用正冠鏡大破犬養二寶的天雷炸,爲落英王國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就憑這些,他這樣的表態也顯得多餘,甚至有些做作。
“好。朋友,兄弟。我沒有看錯人。”
不知什麼時候,無痕已經悄悄來到穆梓身邊,伸出雙手,爲逸塵鼓掌,並笑吟吟的說道:“逸塵,咱們來一個約定,如何。”
被逸塵第二次拒絕,無痕似乎已經習慣了,她沒有了第一次那樣的失落,反而顯得落落大方,彷彿局外人一樣。
無痕就是這樣,看起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實際上自己心裏有很多苦楚,卻不願說出。
她知道逸塵也喜歡自己,卻礙於飄然的存在,使得原本可能存在的兩情相悅,變成了一廂情願。
“約定。什麼約定。”
逸塵搞不懂無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疑惑的問道。
迄今爲止,他從來沒有和誰有過什麼約定,即使對飄然也沒有。
“十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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