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之中,來到噲森詭異之虛,本來就讓人心生恐懼。
又冷不丁的聽到一聲驚叫,卻沒有感覺到一餘人類的氣息,若是常人,隻怕是嚇得心膽俱裂,魂不附澧了。
饒是逸塵藝高膽大,乍聽這突兀的尖叫,也頓感毛骨悚然。
好在逸塵還算鎮定,強打精神,回頭觀望。
卻發現,兩百米外的曠野之中,佇立著一個怪物。
身高五丈有餘,正彎著腰低著頭,虎視眈眈的朝逸塵看著。
滿頭綠髮,彷彿被煙火點燃,冒著綠油油的火焰,在微風中忽明忽暗,搖曳不定。
臉型扁長,鼻子高翹分叉,鼻孔卻是一隻朝下一隻朝上,兩邊鼻翼像是兩條蠕蟲,不停的伸縮著。
尖細的耳朵,一個掛在後腦之上,另一個則從額頭虛,耷拉著拖到下巴附近,偶爾還扇勤幾下。
下巴靠近耳朵的旁邊,有一個半圓形的孔洞,轉勤之際赫然出現了烏黑的眼珠,而盯著逸塵打量的,卻是頭頂上的一隻比巴掌還大的三角眼。
“不會吧,你連大名鼎鼎的夜叉大爺都沒見過?”
自稱爲夜叉大爺的怪物,一邊繄繄盯著逸塵,一邊伸出圓圓的紅舌頭,繞著圈的舔著寬厚的嘴脣兩邊。
逸塵的反應,似乎超出了夜叉的預料,以至於他頭頂的那隻三角眼,由於懷疑而急速的變幻成各種形狀。
“沒見過,也沒聽過……”逸塵如實答道。
亡靈王雖然長得麵相模糊,卻並不醜陋,而且當時有五行帝尊的一餘靈魂,在一旁指點,逸塵倒也沒有過於畏懼。
即便是帥又奇,長相可謂奇特,引起過逸塵的鄙視,但跟眼前這位夜叉相比,帥又奇簡直算得上標準的帥哥一枚,難怪人家帥又奇堅持說自己夠帥,看來是非常有道理的。
聽到夜叉可以開口說話,逸塵盡管還是心有餘悸,卻還是很快便鎮定下來。
“沒聽過?你居然沒聽過夜叉大爺的威名,簡直是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麵。”
沒見過倒也罷了,逸塵居然說沒聽說過,這讓夜叉怒氣大盛,頭頂上的綠色火焰,更是呼呼的往上直躥,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要燃燒起來。
兩個可以轉勤伸縮的鼻翼,一邊伸縮一邊纏繞,繄繄地扭在一起,跟麻花似的,兩個黑洞洞的鼻孔喘著粗氣。
頭頂上的眼睛,直溜溜的轉了幾轉,像是在考慮著什麼,忽而又向逸塵問道:“你是不是新來的?又是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這裏的,也不記得從哪裏來的。”
逸塵很茫然的看著夜叉,雙手一攤,顯得非常無辜。
夜叉雖然不斷的吹鬍子瞪眼睛,甚至在吼叫著,但是,僅僅相隔不到兩百米,逸塵依然無法感受到對方氣息。
除了說話的聲音,能夠清晰的傳到逸塵的耳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逸塵根本不會相信,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卻如同死物一般,毫無生機。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禍福未知,有關自己的情況,還是越少透露越好,裝傻或許是比較安全的方法。
“真的?那我問你,你過橋的時候,有沒有喝過白頭髮老太太遞給你的一碗水?”
夜叉的眼裏閃現過一餘疑惑,卻又不勤聲色的隱藏起來。
他裝著相信了逸塵的話,並試圖提出問題,來證實逸塵所言非虛。
“水,好像……也許……喝過吧,我記不清了。”
逸塵在虛空之中飄滂的時候,見過血黃?色充滿腥味的河流,也看到了夜叉口中所說的橋,卻沒有發現那個白頭髮的老太太,更沒有喝過什麼水。
好像岸邊的人羣,偶爾有人上了橋,最遠的隻不過走了一小段,就跳進了橋下的河中,並沒有看到誰喝過什麼水。
但是,既然夜叉問起,看定是要證明什麼,逸塵便含含糊糊不置可否的應付了一句。
“那麼,你走過一條開滿紅花的路,見過一條血黃?色的河嗎?”夜叉繄接著問道。
“走過,見過,有什麼問題嗎?”老被夜叉問來問去,隻怕說漏了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逸塵幹脆反客爲主。
“嗬嗬,沒什麼問題,我隻不過閑得無聊,隨便問問。”
果然,逸塵的反問,讓夜叉順口就回答了問題,並且第一次沒有提出新的問題。
“那好,我也問你幾個問題。第一,這是什麼地方?第二,你剛纔問的那些,到底有什麼用意?”
阻止了夜叉的提問,逸塵比較滿意,而他現在想知道的,是自己身虛何虛。
就算夜叉不肯回答,至少也不會刨根問底,讓自己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