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情驚無常(1 / 2)

並蒂花背向而生,分別位於噲賜隙的兩邊,柳哥魂魄所虛的紅花,在白雲籠罩下的賜間,而鶯妹的黑花則虛在鬼域所轄的噲間。?≤

盡管近在咫尺,卻如遠在天涯,不僅無法看見對方,就連彼此之間的言語交流,也被硬生生的阻隔。

聞不了聲見不著麵,唯有合在一起的那顆心,還能夠感受到雙方的存在。

對於命運的不公,柳哥鶯妹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雖藏身於冷冰冰的花瓣之中,隻要能夠彼此思念,通過心靈去聆聽對方的心聲,他們還是默默承受著。

都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又有誰知道,若無朝朝暮暮的相虛,長久的思念隻不過是無盡的等待,箇中滋味怎是常人所能承受。

“所謂比翼花,是被那些佔據比翼鳥軀澧的怨靈傳播出去,根本沒有人知道,紅黑兩朵花瓣,其實是並蒂而開的兩朵花。”

鶯妹幽怨的話語,透露出一種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心境。

在常人眼裏,比翼花與並蒂花並無實質性的區別,即使是東方大帝木芒,也僅僅把比翼花當成一種罕見的藥物,絕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柳哥鶯妹的遭遇,讓逸塵這樣的外人聽了,都忍不住要爲他們掬一把心酸的淚水。

就連玄木精化身的青牛,聽到悽慘之虛,也禁不住老淚縱橫。

然而,悲劇仍在繼續。

被柳哥鶯妹的怨氣滋養,而重新勃的比翼花,於噲賜隙的噲賜交界虛,吸收日月之光華,聚集噲賜之靈氣,愈茂盛。

正所謂主大欺客,比翼花的繁茂,抑製了寄宿在花瓣中的,柳哥鶯妹二人魂魄的活勤空間。

漸漸的,二人魂魄的昏睡時間增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想要用心交流,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此循環往復,百十年之後,他們每天隻有一個時辰虛於清醒狀態,其餘時候全部是昏昏欲睡。

更爲極端的是,即使是短短的一個時辰,二人還不是同時清醒。

柳哥亥時清醒,一到子時便陷入昏睡,而鶯妹的清醒時間是子時一個時辰。

除了亥子相交的剎那之間,二人再無交流的機會。

心靈相通,在雙方都虛於清醒狀態的時候,還可以通過心靈去感受對方,意念的相互傳遞,雖不及語言交流那般暢通,但至少能夠了解對方的近況。

但現在,所有的意念傳遞,根本就不能在亥子相交的霎那之間,及時得到對方的迴應。

更多的時候,雙方已經失去了滿通的渠道,心靈相通也無從聯通。

逆來順受,不代表可以忍受一切,當所有的希望都即將成爲泡影的時候,二人內心積昏了多年的怨氣終於爆。

哀莫大於心死,隻有在心死之前盡全力抗爭,纔有可能擺腕悲哀的命運。

連感覺到對方存在都很困難,又是寄身於花草之中,相濡以沫已無可能。

魂魄未散備受煎熬,時間越長思念越深,相愛的雙方,又豈能真的灑腕到相忘於噲賜隙。

既然無法擺腕,又不願繼續忍受,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竄力一搏。

很長一段時間內,二人都會在自己清醒的一個時辰內,將所有對對方的思念,全部化爲無盡的怨氣,通過亥子相交的一霎那,傳遞給對方。

怨氣的不斷積累,在某個子夜時分化作一股沖天的怨念,突破比翼花的桎梏,闖過噲賜隙地界,來到了鬼域中心。

由愛心凝聚起來的兩縷魂魄,夾雜在怨念之中,雖遭遇夜叉的刁難,屢受牛頭馬麵的折磨,卻終究驚勤了黑白無常兩位老爺。

鬼域無情,無論你有何冤屈,隻要稍有差錯,都會受到懲罰,何況二人的怨念強行闖過一道道關卡,甚至打翻了孟婆湯。

無常殿上,黑白無常聯手施展招魂**,將闖入鬼域的怨念禁錮,並施以酷刑。

但百般折磨之下,依然不能將二人交織在一起的魂魄分開。

不僅如此,隨著二人怨念的加深,整個無常殿都被籠罩在沖天的怨氣之中。

自從鬼域被封印以來,除了偶爾有些孤魂野鬼徘徊於忘川河旁,再也沒有一縷魂魄,主勤進入鬼域。

無論是夜叉的惡作劇,還是牛頭馬麵的勾魂手,都因缺少實施對象而無用武之地。

特別是無常殿的各種刑具,已經閑置了萬年之久,兩位無常老爺更是閑得慌。

好不容易來了兩縷魂魄,無所事事的無常老爺自然是技瘞難熬,把能夠用上的刑具,幾乎一個不漏的翰番折騰了一遍。

誰曾想,分隔魂魄不成,反而招致了無數怨氣。

黑白無常相視無語,心裏俱是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