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時分,放眼望去,整個天極大陸沉入一片澄澈的明淨之中,今夜正是月圓時分,雖是深夜,但在月華的照耀下,整個大陸上的萬物,雖然沒有白天看的清楚,但夜色下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天極大陸中部,一處巨大的山脈,連綿數萬裏,整個山脈好似一條扭曲著身形向前穿行的巨龍,但這山脈輪廓竟顯出一絲猙獰。
此刻,在這山脈深處,有一座方圓數千丈的巨大石台,石台通體由石料打磨而成,石台周圍,立著八根高達數百丈的石柱,石柱高聳入雲,看不到頂端,沒有人知道石柱的頂端到底是什麼樣子。
石台中央,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占據了石台近三分之一的麵積,此刻,若是有修為高深的修道者看到,一定會心神震動,這裏就是名震天極大陸的天中門。
月色溶溶,月光下,那巨大的陰陽圖案仿佛活了一樣,黑白二氣緩緩的流動著,與此同時周圍的八根石柱,散發著陣陣白光,這白光,繞著石柱轉過九九八十一圈後,注入到中央的太極圖案中。
此刻若是看的仔細,定會發現,那太極圖案的中心,竟然盤膝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雙手掐訣,不時的點向自己眉心的祖竅穴和腹部的丹田。
石台的外圍,也盤膝坐著一群人,這些人大都須發皆白,此刻全部神情莊重目不轉睛的看著石台中心的那名中年男子。
“林凡此子,是我天中門數萬年來資質最好的一個,五歲修道,十歲築基,二十結丹,六十結丹,百歲凝神,至今已是過去兩百歲有餘,終於今日,渡劫。隻是不知道此子能不能度過。”
一名身穿華服的老者看著中央的那名男子說道,言語中流露出一絲唏噓之感。
“天劫的難度,你們應該清楚吧,我天中門數萬年來,無數渡劫之人,也隻有五人成功,度過天劫,飛升進入到仙界之中,並且這五人都是萬年前飛升的,萬年來,別說是我天中門,就是整個天極大陸也沒有一位渡劫成功的。”
“今日林凡渡劫,我們不惜開啟門中祖傳的太極陣,也要為此子渡劫增添幾分把握。”
另一名老者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隻怕,事與願違呀。。。
為首的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老者,滿臉皺紋,聽到這些話語後,一臉平靜,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長歎一聲。
再說,石台中心的林凡,此刻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五歲被師傅收留,開始修道,至今已有二百餘年,今日終於有機會一窺天道,隻是,為何我看師傅的表情有些怪異?
突然,天地間的靈力開始波動起來,就好像一粒石子沒入水中,對此刻的林凡來說,這天地靈氣就是水麵,而他就是那一粒石子,石子入水,蕩起陣陣波紋。
“要來了嗎?”
“天劫無眼,諸位小心,勿要被波及到!”
這時那為首的身穿紫色道袍的老者,猛然從入定中驚醒,雙眼爆發出精芒,猛地喝道,然後,卷起眾人向後退去。
這一刻,天極大陸北部,一處很普通的院落內,一中年男子,猛地睜開雙眼,然後,掐指一算,看向南方,然後低聲喃喃道:
“又是要渡劫了,這次能不能成功呢?”
天極大陸極西之地,曆來是渺無人煙的荒漠地帶,此刻,在這荒漠深處,一陣波紋蕩漾後,一個人影出現在荒漠之上,遙遙的看向東方,詭異一笑,消失不見。
如果說,剛開始的林凡是一粒石子的話,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的林凡正慢慢的變成一根巨大的木棒,一端插入水中,狠狠的攪動著水麵,攪動的頻率越來越大,這水麵波動也越來越厲害。
剛開始,還是隻有少數人能感應到著天地靈氣的變化,隨著這天地靈氣被林凡這根木棒狠狠的攪動,整個天極大陸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劇烈,隻是過了十息的時間,整個天極大陸上所有的修道者,紛紛感受到了天地間那暴虐的靈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