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沒什麽大事?”鄭夫人本來正拿帕子拭淚呢,聞言又驚愕地停下,“你還沒進門呢,那趙公子就為了別的女子要死要活了,等你一進門,還不立時讓你喝了那女子的茶抬她做姨娘?這以後的日子,可怎生得過?”

徐念安笑著端過一旁還在冒熱氣的藥碗,一邊用湯匙攪動一邊吹著道:“若您和張媽媽所言是真,那趙公子鍾情的那位姑娘,必然是位良家女子,打賣不得,且在國公府有所倚仗,所以才能將此事鬧到如此地步。”

“說得就是,聽說那女子是長房大爺,也就是趙公子同父異母的庶長兄的夫人的娘家表侄女。”鄭夫人想起此事便覺得像吃了蒼蠅一般憋屈難受。

“那殷夫人必然不喜歡那女子。”徐念安斷言道,將一湯匙吹涼的藥遞到鄭夫人嘴邊。

鄭夫人下意識地張嘴喝了,懵懵道:“你怎能確定?”

“殷夫人生了四個女兒才得趙公子這一個嫡子,趙家大爺比趙公子年長整整十二歲。比起趙公子年齡尚小毫無建樹,趙家大爺卻年富力強正堪得用。那女子又是趙家大爺媳婦的表侄女,若是趙公子被這女子拿捏住了,與被趙家大爺夫婦拿捏住了有何區別?”徐念安一邊分析一邊再給鄭夫人喂一湯匙藥。

鄭夫人一想有理,道:“既如此,那殷夫人何不直接將那女子攆出府去,豈不是幹淨?左右也不是什麽正經親戚。”

“殷夫人沒有將那女子攆出府去,無外乎兩個原因。一來就是趙家大爺在大老爺跟前不是一般的得用,而是非常得用,以至於他媳婦的表侄女都不是殷夫人能輕易攆了去的。二來麽,可能就是趙公子在為她尋死覓活吧。”

一聽這話鄭夫人又急了。

“娘您先別急,您聽我說。趙公子才十六歲,與三弟一般大,從小又是被殷夫人和四個姐姐溺愛長大,其性格必然軟弱。而且他能為了一個明擺著不得他母親待見的女子鬧成那般,可見其人腦子也不怎麽聰明,更沒有城府手段。一個軟弱又蠢笨的小少爺,與我成親,母親為何要擔心我呢?難道不該是殷夫人擔心她兒子嗎?”

鄭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而且,既然是國公爺非要讓我嫁給他孫子,他總得管我死活吧。你女兒我嫁過去不會吃虧的,您就放心吧。”徐念安將一碗湯藥都給鄭夫人喂了下去,笑眯眯道。

鄭夫人看不過眼,啞著嗓子嗔怪道:“也就是你,這檔口還能笑得出來。”

徐念安嘟著嘴撒嬌道:“不然怎麽辦呢?哭也是過一天,笑也是過一天,娘您說吧,希望我哭著過還是笑著過,我聽您的。”

看她這樣,鄭夫人心中陰霾散去大半,將她摟在懷中道:“娘自然是希望你笑著過每一天,笑著過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