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鄭夫人驚愕不已,淚如雨落。
“惡少見闖了禍,帶著惡仆跑了。我痛得昏死過去。阿姐背著我去找大夫,隻因我胳膊折得厲害,城中大夫不敢保證能接得完好如初。阿姐冒著雨將我背到忠義伯府門前,哀求大伯父幫忙找禦醫給我醫治手臂。
“我疼得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清醒,就看到阿姐渾身濕透地跪在忠義伯府門前不斷地哭喊哀求,膝蓋跪出了血,頭磕出了血,嗓子喊啞了,可始終沒能敲得開忠義伯府那扇大門。”
想起當年長姐慘狀,徐墨秀鼻子一酸,險些也掉出淚來,側了側臉強自將淚意逼回去。徐念安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都過去了。”
徐墨秀看著她,點點頭,轉過臉對著淚流滿麵的鄭夫人說完了事情的後續:“阿姐眼看無望,我又流血不止,隻得背著我求到靖國公府,半路遇著進宮述職出來的國公爺。國公爺請了禦醫連夜為我接骨治療,待情況穩定下來後,第二天才送我和姐姐回來。因怕您擔心,我和姐姐便合力將此事瞞下,隻說是不小心摔的。”
鄭夫人抱住一雙懂事的兒女放聲大哭:“我可憐的兒,都怪為娘沒有用,護不住你們……”
“不怪娘,命運如此,我們不怕的,隻會比旁人更堅強。”徐念安道。
“娘您別擔心,我會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做娘和姐妹們的靠山。至於忠義伯府那些冷心冷肺的東西,娘不必理會,以後隻有他們求著咱們的份。”徐墨秀道。
鄭夫人此刻除了點頭應諾,已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久病之人,情緒大起大伏之後猶為疲累,徐氏兄妹服侍鄭夫人睡著後,輕手輕腳離開主屋,去了徐墨秀的屋裏。
徐墨秀方才目光已經在院中溜了一圈,問徐念安:“怎不見五妹,又上哪兒淘氣去了?”
徐念安笑道:“最近她可沒法淘氣了,和四妹一道被拘在我房裏看帳本呢。倒是你,今日又非旬假,怎麽突然回來了?可是書院有事?”
徐墨秀長眉微皺,一雙烏黑的眸子擔憂地望著她,道:“書院無事,是我聽說,你和那趙桓熙的婚期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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