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本世子會列好名單,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交給閣老,也免得下麵人出問題。”
秦王世子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隻不過也給出了格外明確的消息。
改稻為桑,寧王退出,眼下就是秦王與燕王之間的鬥爭,那麼秦王下麵是柳黨,燕王下麵隻是個李黨,撐死再加上楊黨。
這兩個黨派跟柳黨相比,還真不算什麼,第一永遠是有絕對掌控權的。
同樣,秦王世子說的名單,也是雙重意思啊。
是在敲打柳嚴明。
“老夫明白了,多謝世子信任。”
柳嚴明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絲毫慌張,麵對秦王世子略帶敲打的意思,他完全無懼,畢竟身為內閣首輔,若是連點底蘊都沒有,那豈不成了笑話。
不過無懼是無懼,政治不是鬥氣,而是利益交換,寧王退場這是一個關鍵訊號。
說到底,眼下的局麵,最麻煩的不是什麼秦王,也不是什麼鬥爭,最大的麻煩,是人心不安,手下的官員一個個開始產生不滿。
這才是柳嚴明最大的麻煩,他清楚的知道,故而東廠之事,他選擇放棄,力爭改稻為桑,落實在浙寧府。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解決這個麻煩,不然真就是滔天大禍。
“那就勞煩閣老了。”
秦王世子笑著開口,說完之後,也直接離開了柳府。
走出柳府,幾個家仆立刻跟上。
“世子殿下,柳閣老是何態度?”
有人出聲,詢問秦王世子。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改稻為桑,必須要落實在浙寧府,誰都阻攔不了。”
秦王世子淡淡出聲,說完這話直接上了轎子,一語不發。
之所以他三番四次前來,原因也很簡單,他私下聯合兩大商行,在浙寧府買下了二十五萬畝良田。
要是改稻為桑不設在浙寧府,這筆虧損,足夠他出大事。
柳府內。
柳嚴明走了回來,感受到眾官員的目光,柳嚴明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明日朝會,全力支持陛下設東廠,再做退讓,將南北鎮府司管理之權,交由陛下,換取改稻為桑選址權。”
柳嚴明開口。
他思考了許久,女帝設東廠,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培養一支屬於自己的黨羽。
秦王世子說的也沒錯,朝野之上,不僅僅有三黨相爭,更是有秦王與燕王在幕後。
這群宦官縱然手段通天,無孔不入,可又能如何?把持朝政的還是這批人,無非是透露出一些情報給女帝罷了。
等改稻為桑落實下來,再慢慢對付這些宦官,可以說輕而易舉,算不得什麼。
所以,既然要退讓,柳嚴明的想法更加直接,直接退讓一大步。
你不是要權力嗎?
南北鎮府司都送給你,這本身就是特殊執法機構,都不要什麼輔佐權了,直接送給你。
果然,此話一說,這群官員一個個驚愕。
沒想到柳嚴明竟然讓了這麼大一步,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感覺得到,這次改稻為桑,他們勢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