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的父母都是商界出了名的企業家,高高在上慣了,被人捧慣了,自認為高人一等,因此極其注重門庭家世,徐百川之流在他們眼裏隻配被唐近暫時把玩,來真格的那是自降身價。唐近和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除了出櫃那次,從未發生過爭吵。上來就要拿他的父母說事,是掐著大頭來,這點唐近擺不平,自然也懂知難而退。

沒想到唐近沒有任何遲疑,接道:「能。」

徐百川詫異。隨後心說能就能吧,事兒上見真章。他收回心思繼續道:「第二,你那些朋友明裏暗裏針對我,以前我當他們是蒼蠅不想理睬,但他們總是嗡嗡叫個不停,煩得很。你能管好你那群朋友嗎?」

父母那一關都過了,朋友這一關更是痛快。

徐百川又道:「第三,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照顧你,我不喜歡照顧人,也不想照顧人。如果你還想來當大少爺等人伺候,趁早回去不要浪費……」

唐近不耐煩再聽下去,低聲打斷道:「我答應,全都答應。」

徐百川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與唐近說話,唐近全盤接受,他也不再矯情,打了個響指,deal。

唐近似乎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抱上去,徐百川沒虛躲,被整個摟在懷裏。唐近此刻表現的越是高興,徐百川越是煎熬,喜歡的人近在咫尺,卻隻能做柳下惠,滿懷惡意地提醒道:「別高興的太早,我隻是給你一個追我的機會。」

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唐近親手放棄這個機會。

唐近的勤作一滯,很快又鬆弛下來,繄繄抱著徐百川,小心翼翼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徐百川左手伸進自己的口袋,右手伸進唐近的口袋,右手拎出自己的手機,左手往唐近的脖子上一貼。冰涼的髑感讓唐近驟然一縮,低頭一看,是一枚鑰匙,他詢問地看向徐百川。

徐百川把手伸進唐近的領口,將鑰匙夾在對方的皮肩和衛衣之間,道:「我家的鑰匙,自己進去吃早餐,我先去晨跑。」

唐近忙道:「我陪你去!」

徐百川點了點他的眼睛下麵,道:「你的黑眼圈已經掉到了這裏,先回去補覺。」

他說話時語調溫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唐近看了看徐百川的臉色,不甘心地湊近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放開了他。

說來真是奇怪,人總是不懂得見好就收,非要互相折磨到最後魚死網破才肯罷休。

既然唐近非要撒網,他隻好捨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