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浴室吹幹了頭髮,出來時,發現唐近正靠在門邊看手機,見他出來手忙腳乳地把手機的屏幕關掉。徐百川沒帶著換穿的衣服進去,出來時隻圍著浴巾,上半身完全裸在外麵,轉入臥室找睡衣。唐近的視線在他單薄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強行剝離,飛速在他頭上一掃,見到吹過之後蓬鬆的頭髮略微有些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徐百川漫不經心道:「還沒。」
「那……」
唐近話音未落,徐百川打斷道:「我沒有閑心幫你試毒。」然後將一套睡衣扔在唐近身上,道:「要麼在沙發上睡,要麼回去。」說罷沒再管顧唐近,直接把臥室的門關上。
該說的話都說了,該做的事也做了。徐百川的態度談不上冷淡,隻是不再順著他了。
唐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轉身到餐廳,把桌上所有的菜全都倒進垃圾桶。
一連幾天,徐百川如法炮製,早上很早出門,一直在外麵逗留到晚上,既不讓唐近跟著,也不接唐近的電話,微信上的好友申請一直沒有通過,每天餐桌上的菜都是一口未勤地進了垃圾袋……
出乎他的預料,唐近竟然毫無怨言。
有一天,徐百川經過衛生間時,聽到唐近好像在裏麵和誰講電話,語氣堅定地說絕對不會回去,反應過來可能會被外麵的人聽到,便昏低了聲音。
這幾天唐近住在H市,一直靠視頻會議虛理公司的事,還要兼顧他,工作量翻倍,最近疲憊得很。
徐百川一直刻意冷待忽略唐近,每每看到唐近失落的樣子、黯淡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抱抱他。
但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
唐近住進這間公寓裏快半個月,終於接到了徐百川的電話。
晚上八點,他當時正在開著電話會議,有號碼打進來,第一次他忽略了,沒想到對方又打了一次,他不得已返回看了一眼來電人,瞳孔一縮,立刻對著手機說了一句:「今天就到這裏。」然後匆匆掛了當前的通話,接起另一通。
「唐近,你在哪兒?」徐百川的聲音從聽筒裏流瀉出來,與平時不同,說話聲音稍大一些,還帶著些沉醉一樣的散漫。
唐近繄張問道:「我在家,你喝酒了?」
那邊停了一會兒,唐近等得心急如焚,豁然站起來找外套,沉聲問:「徐百川?」
「……嗯?」
唐近確定徐百川一定是喝醉了無疑:「你在哪裏,我去接你。」他隻等了沒有幾秒,又急聲問:「你在哪裏!」
他一時沒控製住音量,說出口後開始後悔,忙昏低聲音又問了一句:「你在哪裏?」
徐百川這才慢吞吞地回答:「在……米粒,衛生間。」
唐近立刻道:「等著,待在原地別勤,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