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穎恨啊,為什麼想做個人這麼難呢?
為什麼那個畜生一樣的繼父沒有喝酒摔死呢?
黃穎心裏生出反抗來,可她又不敢。
她還未成年,離開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她又能去哪裏?
麵對無知的未來,黃穎迷茫了。她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繼父將罪惡的手伸向了她。
黃穎從小幹農活,力氣還是有的。
被驚醒後立刻做出反抗。
繼父又喝的爛醉,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一隻手來,抓起床頭的煤油燈,對著繼父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死沒死,她不知道,反正是不動了。
她揣著偷偷攢的二十塊錢,又去繼父房間搜了搜,找到一把刀,還有十幾塊錢,收拾了衣服,跑了出來。
至於弟弟,她管不了。反正是他親生的,怎麼地也不會比她差。
她沒敢留在鎮上,直接去了縣城。
那點錢,根本不夠她住旅社的。
就這麼在縣城流浪了幾天,跟一群混混認識了。
黃穎雖然書念的不多,但從小沒少受罪,沒少看人眼色。能在那禽獸一樣的繼父眼皮子底下長這麼大,也是有點心眼的。
一番交涉後,那些人也沒為難她。
又在她的攛掇下,幾個差不多算是無家可歸的年輕人,一路扒火車北上。
沒錢,就偷,就搶。
搶到了錢,買點吃的,繼續北上。
就這麼一路顛簸著來到了京城。
本以為可以重新做個人了,結果事與願違。
她半推半就的,當了舞女。
又被人騙,就連最後的一次純潔,都沒了。
如今看到自己的親姐姐,明明是一樣的臉,卻是兩樣的命?
憑什麼?憑什麼她吃苦受累,嚐盡心酸疾苦,她卻能被人當寶一樣嗬護著?
她就該命如草芥,她就該被人當寶?
這不公平!
老天爺怎麼就這麼偏心呢?她想好好活著,很難嗎?
這口氣,她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欺負她的人,都該下地獄,一起下地獄吧。
李紅看到她臉上忽然閃現的恨意,以為是自己說動了她,當下又道,“宋剛是她親哥,被人追債,我去借錢,她理都不理我,一副不管她親哥死活的嘴臉,你跟霍家毫無血緣關係,以後你要出事了,你以為她宋語會管你?她親哥都不管能管你一個沒血緣關係的?”
“還是那句話,誰有,都不如自己有。是這個道理吧。”
黃穎看著李紅,點點頭。
“你需要我做什麼?”
李紅一怔,似是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說服了她。
“不是我需要你做什麼,是我們,我們都不喜歡宋語,都不想看著她好,對不?尤其是你,她搶了本該屬於你的錢。”
黃穎心裏嗤笑一聲,這個女人,就這點腦子也想幹大事?
黃穎也不揭穿她想讓她做出頭鳥的把戲,“我跟她鬧不愉快了,暫時不想回去,先在你這裏借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李紅想了想,點了點頭。
霍寧既然都出來住了,說明啥?說明跟宋語鬧的矛盾不小。隻要把霍寧穩在手裏,還怕拿不住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