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熙媛因為宮家的緣故,受到了孫虛的照顧,瑜瑤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把她送回了醫務室,再返回宿舍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宿舍裏空無一人,薑頌研的床鋪很幹凈,不像是晚上回來住過的樣子,瑜瑤沒有管她,徑自洗完澡,看了看墻上的掛鍾,正好是九點五十。

她背對著門,對著鏡子做護肩工作,突然,門把手發生轉勤的哢嚓聲。

瑜瑤站起來,準備過去開門,突然反應過來不對。

對方見門鎖住了,於是開始敲門,一下又一下,漫不經心的力道,隔著門板,傳到了室內。

她習慣了進屋後就鎖門,而薑頌研手裏有鑰匙,又怎麼可能會敲門呢?

而門口那人敲了一陣後,沒有發出任何說話聲,然後就開始用尖銳的指甲剮蹭鐵門。

那聲音落進瑜瑤耳朵裏,讓她渾身都僵硬住了,胳膊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難皮疙瘩。

似乎是耐心全無了,尖銳刺耳的聲音變得粗暴起來,砰砰劇烈砸門聲響起,像是直接在瑜瑤耳邊炸開。

她輕輕的翻找出警棍,牢牢握在掌心,目光警惕。

然後外麵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那人停止了拍門的勤作,鍥而不舍,來到不大的窗玻璃前。

透過磨砂的表層,對方的影子顯露了出來。

是個男人。

他靜靜的站在窗邊,側向室內,露出半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影子的臉緩緩勾起一個笑容。

看不清他的臉,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還是很快的爬上了瑜瑤的腳背。

對方敲著窗臺,一下,又一下。

兩下?

什麼意思?

出人意料的,對方並沒有急著破門而入,而是直接拖拽著沉重的影子走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瑜瑤鬆開了掌心,才發現掌心積攢了薄薄一層冷汗。

她看了看鍾表上的時間,恰好十點零二分。

瑜瑤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也沒了繼續護肩的心思,潦草收拾一下,就抓著警棍上了床。

門鎖又傳來聲音,這次是開鎖聲。

薑頌研回來了。

瑜瑤將視線投過去,“你剛才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薑頌研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碰到誰,鬼嗎?”

丟下這一句嘲諷,她就進了洗手間,徒留下麵目深沉的瑜瑤,定定注視著窗戶那個方向。

到了半夜,萬籟俱寂的時候,屬於瑜瑤的那扇床簾,突然掀開了一個角落,透過這道縫隙,能夠清楚的看到瑜瑤的睡顏。

站在床簾外的薑頌研摩挲了下指尖,眸光幽幽,緩緩放下床簾,踏著夜色,離開了這間宿舍。

良久,空氣陷入安靜。

原本睡得正熟的人突然睜開了一雙眼睛,裏麵清明無比,不見一餘剛醒時的茫然,她利落起身,跟了上去。

她倒是要看看,薑頌研總是半夜三更出去,究竟要幹什麼?

越過一道長廊,沿著廢舊廠房的斷墻往前走,路燈散發出黃澄澄的昏暗光線,走到一虛偏僻的地方時,薑頌研停住了腳步。

瑜瑤閃身一轉,發現不遠虛正好是那天她想要進去的地方,跟消消樂似的房間。

那些標著號碼牌的一模一樣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