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韓助,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枝清脆新鮮的青提,尼瑪還在往下滴著水,這就很過分。
韓助挑眉:“夫人說的是,杜雲川是夜墨驍的左膀右臂,對他十分重要。
雖說肯定知道不少秘密,但嘴太硬了,折磨他得浪費不少時間。”
瑜瑤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言之有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麻煩,既然嘴硬,那就不必多問。
昨晚出車禍不是死了個司機嘛,要不然就叫杜雲川得了。”
杜雲川眼珠子轉了轉。
韓助淡淡補充:“或許也可以堵了嘴,扔進大海裏喂鯊魚,保證一點痕跡都不留。”
瑜瑤雙眼發亮:“他的嘴這麼嚴,問了肯定也不說,說不定還會把我氣一頓。
把他手筋腳筋挑斷,扔下懸崖,喂狼狗吧,一了百了。”
默默聽著自己的三十六種死法的杜雲川:“……”
是人嗎還是人嗎!
開口閉口,他嘴巴硬,那你們審問了嗎!不問怎麼知道他不說!
杜雲川心很累。
從未有過的疲憊。
對方的一頓膙操作,讓他已經做好的殊死抵抗,成了一場笑話。
他雙眼無神又空洞,如同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從房間的這一端,平移到另一端。
他從未見過心這麼髒的人。
把他騙過來,二話不說一針麻醉下去,讓他像極了屠宰場裏的牲口。
偏偏他們不想著怎麼撬開他的嘴,身為正麵人物也不積極用正道的光灑在他的頭頂上,勸他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而是分分鍾討論出一本《論悄無聲息殺死一隻俘虜的一百種姿勢》。
讓他一顆被禍害慘了的心髒七零八碎,腦海中不禁閃過許多的疑問。
法外狂徒瑜瑤吃完了青提,拍了拍手,從桌子上跳下來,一抬頭,見被綁著的那人就跟風中落葉一般,無語話淒涼。
她緩緩踱步過去,用麻醉槍挑起杜雲川的下巴,甜美的笑容落在杜雲川的眼裏恐怖至極。
瑜瑤輕笑,惡魔低語:“還有一種死法,我覺得是最適合你的……”
在等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收到杜雲川的任何消息後,夜墨驍的耐心告罄,怒火中燒。
最後的依仗被連根拔起,他如何能冷靜得下來。
他掄著椅子,將房間內所有東西都砸了個遍。
液晶顯示屏碎裂,玻璃碴鋪了滿地,紮進腳底也毫不在意,沙發側倒,棉絮到虛都是。
猛烈的怒火過去,隻留下了滿地狼藉。
像是發生了一場九級地震。
夜墨驍闔上布滿血餘的雙眼,靠在墻角,無力一般滑落在地。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銳痛撕扯的大腦,每時每刻都在折磨他的神經,此刻,卻從未有過的清晰。
掠過一個事實。
真的到了窮途末路。
他緩緩的回憶自己這可笑的前半生。
忘記了是十幾歲,從傭人口中偶爾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怪不得,他總是遊離在夜家之外,感覺自己很多餘。
怪不得,老爺子對大哥的親昵照顧,從未施舍給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