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他的消息,我也隻能等。
我拿出手機,準備去掃他的碼。
可也是在這個時,才看到一個多小時前,我們還在吃飯的時候,周嘉也給我發了信息。
他問我現在在學校嗎,他有個采訪錄完就過來。
包間裏燈光昏暗,手機屏幕的光線顯得略微刺眼。
男生見我停頓,順著目光看過來,正要問我是我掃他還是他掃我,這一眼瞥見了周嘉也的名字。
他咦了一聲,表情很意外:“你認識周嘉也?”
周嘉也的名字如同一個咒語,我的意識忽然驚醒,耳邊又聽到包間裏唱到最嗨的歌,熱浪快要衝破耳膜。
忽然想起來,他是體院的。
陳晴影說以前周嘉也還在大學的時候,經常跟他們一起打籃球。
我垂眸不回他的話,克製著快要不受控製的心跳,隻是鎮定的掃了他的碼,說道:“我加你了,你同意一下。”
“哦哦好。”男生沒再問周嘉也,通過好友以後,開始跟我聊天,問我名字,問我專業,問我是不是跟陳晴影她們一個宿舍。
我不太會聊天,從來都是別人問什麽就答什麽,但是這次回答得有些敷衍。
從看到周嘉也的那條消息開始,我的靈魂就仿佛驚醒過來,從血脈連同的四肢百骸,都是快要抑製不住的翻湧難耐,仿佛下一刻就要衝出包間。
終於,這幹巴巴的對話我再也敷衍不下去了。
我借口說我去趟洗手間,幾乎是赴命般的離開了包間。
出了外麵的走廊,腳下軟綿綿的墊子踩上去頭重腳輕,四周充斥著各個包間裏的音樂,挨得最近唱著一首痛別離的情感,吼到撕心裂肺,走廊的玻璃上倒映著我的幾重分身。
我像是從現實被拽進了一個幻境。
而我在幻境裏,隻為了確認唯一的真實。
我打開微信,回了那條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信息:“對不起啊,晚上出來玩了,但是就在大學城,不遠,很快就能回去,你采訪結束了嗎?”
我靠著走廊裏折射著千重幻境的玻璃,在周身看見無數個自己,仿佛是經書上所說的人有七重罪孽,貪念嗔癡,在沒有人看得見的幻境裏,肆無忌憚的暴露無遺。
我就這麽站著,執著的盯著聊天框。
直到,上麵開始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然後又停下。
聊天框裏再無動靜。
隔壁那首撕心裂肺的情歌唱到最末,仍在忘情的吼著讓我怎麽不想他,就這樣歸於人海了嗎,可我怎能不想他。
聊天框終於再次有了顯示。
這次很快。
周嘉也發來消息:“好好玩兒吧,明天我到了蘇城後,我把地址發給你。”
他還發了一個表情包。
像以前那樣哄我,“玩兒的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