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是蕭寒的外套,拉鏈可以一直拉到頭頂,擋擋沙子是沒問題的。
衣服蒙住了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她手裏動作一直沒停。
漸漸的那幫小孩佔據下風,不知道誰眼裏進了沙子,高喊一句救命,緊接著他們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何冉將拉鏈拉下來,拍拍手上的沙,朝泉泉走過去。
蹲下身,從口袋裏拿出張紙巾幫他擦擦臉。
泉泉乖巧地說:“阿姨,我沒事。”
何冉表情嚴肅地說:“那些就是平常欺負你的小孩?”
泉泉點了點頭:“嗯。”
何冉揉揉他的頭髮,“我幫你報仇了。”
泉泉卻開心不起來的樣子,他悶悶不樂地說:“他們會去找家裏人告狀,然後那些家長會來找你麻煩,說你是大人,不該跟小孩計較。”
何冉吐了吐舌頭,耍賴道:“誰說我是大人,你叔叔一直叫我小孩。”
泉泉:“……”
何冉又說:“好啦,別擔心,告狀就告狀,反正我過幾天就不在了,他們找不到我。”
他們邊說邊往家走,何冉時不時瞄一眼泉泉耷拉著的小臉,放不下心來,忍不住給他灌輸一些理念。
“你是男孩子,被欺負了不能忍氣吞聲,平常你叔叔也不在家,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泉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嗯。”
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
回到家裏,把三條魚交給蕭寒,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在屋裏坐下來等著吃飯。
泉泉還在惦念剛剛的事情,又問:“阿姨,你小時候有人欺負你嗎?”
何冉點點頭:“有啊。”
“為什麽啊?”
“因為有個壞蛋帶頭。”
泉泉似懂非懂,又問:“那有人保護你嗎?”
何冉歎口氣,“沒人敢啊。”
見蕭寒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裏走出來,何冉站起身迎接,“好了,不說了,吃飯了。”
蕭寒的廚藝自是不用說了,山裏人自己種的蔬菜沒打農藥,有股說不出的甘甜的味道,何冉吃得很香。
飯後,依舊是蕭寒收拾碗筷。
他們這兒的人從小被“粒粒皆辛苦”的理念熏陶長大,吃多少就做多少,每餐飯都不能有剩菜剩飯。
入鄉隨俗。何冉雖然吃飽了,但見別人碗裏都幹幹淨淨,便又用筷子將碗底的幾粒米夾起來吃掉。
將吃得一粒米都不剩的碗遞給蕭寒,後者對她笑了笑。
始終沒說話的老太太突然指了指何冉,不知說了句什麽。
何冉又沒聽懂,茫然地坐著。
蕭寒倒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看老太太,又若有所思地看著何冉。
泉泉在旁邊小聲提醒道:“我奶奶叫你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