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冉起得比較早,站在衣櫃前仔細地搭配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穿得素雅一些。

黑色的高領毛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下身的深灰色百褶裙有收有放,同樣是素色的高跟鞋彌補了身高上的缺陷。

鏡子裏的女孩已慢慢蛻變成女人,簡練的短發蓋在精致的小臉上,美麗不失風情。

何冉以為自己到得很早,不想秦早也特地早來了,幾乎踩著她的後腳到的。

坐在環境清雅的咖啡廳裏,何冉安靜地打量著對麵的女人。

她濃眉大眼,五官麗質,但長相並不像是個精明人。

秦早實際年齡應該與蕭寒差不多,保養得當,看起來像是僅二十歲出頭的姑娘。

這一桌的兩個女人,一個試圖更成熟,一個試圖更年輕。

秦早潤了潤唇,先開口:“你是……何小姐嗎?”

何冉淡淡地“嗯”了一聲。

秦早試探性地說:“何小姐看著……年紀很小。”

何冉抿了一口咖啡,“今年十九。”

秦早聲音低了下去,“喔,是很小。”

“何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叫我何冉就行。”

“好的……我叫你妹兒可以嗎?我們那邊稱呼比自己年紀小的都這麽叫。”

“可以。”

何冉將咖啡杯放回桌麵,緩緩說:“蕭寒跟我說過你們的事。”

秦早微愣,“嗯……他怎麽說的?”

“能怎麽說。”何冉笑笑,“平鋪直敘唄。”

“喔。”

何冉接著問:“昨天看你在車站牽著的是你女兒?”

“嗯。”

“怎麽沒帶出來?”

“她在家睡覺。”

何冉狀似無意地問:“是蕭寒的麽?”

秦早冷不丁被驚到,無聲地張了張嘴巴,“當然不是。”

“那你來找他幹嘛?”

“我……”秦早一下子啞住,過了幾秒才說:“我就是想看看他過得怎麽樣。”

何冉提問逼人:“這麽多年都不聞不問,怎麽突然想起他了?”

“……”似乎有難言之隱,秦早咬著嘴唇,久久不語。

半晌,她說:“妹兒,你放心,你跟他處得好好的,我不會做什麽的。”

何冉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假如沒有我,你就會做點什麽了?”

秦早再次說被她堵得沒話說。

何冉目光含帶譏誚:“你已經背棄過他一次,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

一杯咖啡喝完,何冉叫來服務生買單。

她站起身準備離開,垂下眼簾看著秦早,聲音微微發冷:“他因為你斷了一根手指,我要是你,就沒臉來見他。”

從咖啡廳出來,時間尚早。

今天天氣不錯,外頭驕陽暖暖,風輕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