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早之前的事情,何冉聽蕭寒說過一遍,也記得七七八八。
她在秦早對麵坐下,不疾不徐道:“你跟了他這麽多年,這點事情還處理不好?”
秦早低聲說:“以前他一直護著我,現在他進去了,管不了那麽多,他老婆就……”
何冉眨了下眼睛,聽明白了。
她們這類人就像後宮的妃子,皇帝在身邊時,無限風光。皇帝出宮時,大勢已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歎了口氣,何冉問:“你男人還能出來麽?”
“判得挺嚴重,應該是……”秦早話音頓住,眼眶泛紅,“出不來了。”
何冉沉吟半晌,冷靜地做著判斷:“那你就帶著你女兒離開廣州,他老婆你惹不起,隻能遠走高飛。”
“我……”秦早欲言又止,停頓片刻後才說:“我沒錢。”
何冉不敢置信,“你跟了那個男人這麽久,自己就沒存點錢?”
秦早有氣無力地搖頭,“本來是有的,全被他老婆搶回去了。”
“你不是演過電影嗎,自己不能賺?”
秦早緩慢地搖搖頭,“都是他幫我安排的小角色,沒什麽片酬的,現在就更沒人找我演了……”
她這是一點後路都沒給自己留。
“那你現在是什麽打算?”何冉抱起雙臂,語氣冷硬起來,“蕭寒給不了你錢。”
“不,我不是來要錢的。”秦早慌忙擺手解釋,“每天夜裏都有人來家裏砸東西,我實在是太害怕,我在這裏又沒什麽朋友,所以才想來找他說說話。”
何冉一語中的:“找個男人陪著好睡覺是麽?”
秦早被她說的滿臉難堪,不停擺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正說著話,蕭寒從外頭回來了,手裏提著幾份買好的早餐。
跟在他身後一起回來的還有那隻大花貓。
那隻叫棗棗的母貓,以往對何冉愛理不理,見到秦早卻很是親昵。
它跳到秦早腿上,眯著眼睛十分乖巧地坐著,儼然一副見到了女主人的樣子。
何冉突然明白過來這隻貓的名字是由何而來的了。
棗棗,不就是早的諧音麽。
蕭寒招呼幾個人過來吃早飯,秦早先帶著她女兒上樓洗手。
蕭寒側目看了何冉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冉先說:“我已經聽她說過了。”
他欲言又止,閉上嘴巴。
何冉接著說:“你待會兒先帶她去附近找個旅館住下來吧,總是被人上門騷擾,別得精神病了。”
蕭寒一聲不吭,黑漆漆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何冉摸了把臉,問:“看著我幹嘛?”
蕭寒說:“你沒鬧情緒?”
何冉回望他,“我鬧什麽情緒?”
蕭寒依舊半信半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