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貼身秘書,其實就占了個“貼身”。劉明放當處窮追宋祁連不舍是因為她清麗脫俗,但這種清湯寡水的長相看久了難免乏味,所以婚後外頭沒少偷摘野花,摘的也全是豔麗掛的長相。
夏虹跟老闆睡過,以為有人撐腰,做事也就特別沒規矩。當著T姐的麵,她不解釋自己是否在門外偷聽,反倒大咧咧地提醒劉明放,一會兒要跟王局吃飯,不能再在這裏耽擱了。
劉明放老毛病又犯了,嫌夏虹長得過於板正,不像T姐,處處破綻,卻又處處風情。而且平日裏沒規矩也就算了,夏虹這人特別迷信,星盤也好,周易也罷,統統照信不誤,弄得整個人神神叨叨瘋瘋癲癲的。
一與湯靖蘭對比,越發覺得夏虹粗淺不能看了,劉明放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你先出去等著吧。”
再沒什麼比女人審度同性的目光更苛刻毒辣的了,夏虹上上下下地在湯靖蘭身上挑刺,越打量越悻悻,對方穿著件男性的黑色夾克,不比自己一身短打來得玲瓏有致,論臉蛋更是能贏出她十條街的距離,可不知為什麼,氣勢上完全占不了什麼便宜。她撚了一口酸,一跺腳,氣咻咻地走了。
“話還沒談完呢,這就走了?”湯靖蘭站起來,直接坐到劉明放的腿上去了,她摟著他的脖子,故意把口紅印在對方的領子上。
“我等著跟我老婆重婚呢,不能再這麼亂來了……”劉明放心驚肉跳,就快把持不住了。
“好了,既然你有事情,我也不強留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在俱樂部等著你。”湯靖蘭很大度地送了客,末了又對劉明放拋媚眼,“就當是你結束單身生活前,再放縱最後一夜。”
劉明放這一夜確實過得相當精彩,在俱樂部裏被一群漂亮姑娘輪番灌酒,不一會兒就沉醉於美人的溫柔鄉了。
一睜眼,伸手去摸睡在旁邊的女人,結果摸了一手濕乎乎的液體。
他驚坐起來,發現夏虹頭破血流、雙眼暴瞪地死在了他的旁邊,身體已經冷了。
“怎、怎麼回事?昨晚上不是你跟我在一起嗎?!”再漂亮的女人死相也難看得很,劉明放嚇傻了,看看自己滿手的鮮血,又抬眼看著從屋外走進來的湯靖蘭。
“把攝像關了吧,”湯靖蘭吩咐完手下,回頭對劉明放微微一笑,“你說是我現在就報警呢,還是幫著你一起把這屍體處理了?”
“怎、怎麼處理?”酒斷人腸,亂人智,劉明放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人下了套,但他同時也意識到,這次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如何藏匿一具屍體?當然是把它藏在一堆屍體裏了。”女人忽把嫵媚的神態變作陰冷的麵孔,低聲道,“但這忙不白幫,我要你在市局內部為我安插一些眼線。”
“我做不到的,我說了我不是員警……”劉明放欲哭無淚,半晌說不出後話。
“沒出息的廢物,當然不是說你!”T姐惡狠狠地罵了一聲,很快又變臉似的露出那種妖精才有的調皮神態,她語調上揚,尾音拖長,萬分嬌嗲地說,“你隻要負責釣魚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