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飛的欲望也來了。兩人嘴唇剛一觸碰,他的舌頭便送進謝嵐山的口腔之中,鮮加停頓,直接侵入他的喉嚨深處。他們吻得入骨入髓,又濃又深。

其實他也不願這個時候與謝嵐山分開,一來不捨得,二來也擔心他回國後難應付這複雜局麵。如此想著,沈流飛就勢壓下,將謝嵐山箍在自己與大床之間,一麵利索解他褲子,一麵承諾,“你給我十天時間,最多十天,月底之前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頌薩那邊以為藍狐的隊員已經功成身退,實則池晉與淩雲沒去機場。這次藍狐包括代隊長池晉在內一共來了四名隊員,另兩位出發時間不一樣,已經先他們一步去了機場。

本就耽擱了一些時間,然而就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池晉接到一個電話,一刹那臉色大變。他壓低著音量,躲躲閃閃地與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就匆忙收了線。

半道上,池晉突然要求下車。他交待淩雲先回去,說自己還有些私事要辦。

這話淩雲當然不信,心說你跟我一樣頭一回到泰國來辦案,還是意料之外突然開啟的副本,哪兒來的私交與私事?蒙在心頭的那點疑雲越發濃重,越想越覺蹊蹺,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去查個清楚。待車駛得夠遠一些,確定了不在池晉的偵查範圍之內,淩雲便讓自己的司機掉頭,悄悄跟蹤上池晉剛打上的車。

隻不過,原先是掐著點地往機場趕,如此一來肯定要誤機了。這些天藍狐的弟兄們沒少發消息給他,嚷嚷著要他們快回來,好給他們慶功。其實就是年輕人逮著機會瘋一把,中途折返的淩雲一摸手機,又見著一條催他快回的微信。

發微信的這位哥們叫塗朗,隊裏最精準的“神槍手”。其實生得很俊,麥色皮膚大高個,就是沒任務時天天在靶場裏訓練,一張臉長時間地貼著槍,又得長時間地獨眼瞄準,這兩年臉是越發歪了,還有那麼點大小眼。

塗朗跟他比跟池晉對付,所以一般不主動聯絡現在的代隊長,倒連發了幾條消息給他,長話就發語音,短話就打字,聊的基本都是遊戲相關。淩雲收到的最後一條是:今晚幾點到啊,老子最近點背兒,氪不改命,等你回來反殺呢!

淩雲緊握著手機,思來想去好一會兒,然後回了對方一句:我們隊裏可能出了叛徒,我這會兒要去探探他,你別問別聲張,先等我的消息。

塗朗雖也是個玩鬧心重的大男孩,但馬上就意識到這條消息的重要性,果然安靜了。

這位司機車技居然相當了得,一直不遠不近地保持著距離,顯然沒被前車上的池晉發現。當然也可能因為池晉心不在焉——他最近常常心不在焉。

天色漸漸暗下來,車七拐八彎地在陌生地方行駛,穿過熙攘人流與繁華街道,開始駛向了荒處。司機會講漢語,還挺流利,不知這外表陽光俊俏的大男孩兒是個特警,特意好心提醒,那地方治安可亂著呢,你一個外國遊客去那兒可得小心。

“沒事,謝謝您了。”淩雲客客氣氣向對方道了聲謝,從車窗望出去,望向遠方。

還真的越行越僻靜了,抬眼就能看見座座青山,被黃昏時分的雲霧回環盤旋,像圍著層鮮豔的縐紗。山的形狀也很有些可愛,因為種植著高山茶園,梯田塊塊分明,遠遠望去就像一隻隻滿布疙瘩的釋迦果。

淩雲的心也佈滿疙瘩,一直擰著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

車又駛了十來分鍾,夜幕陡然降下,毫無過度地天就黑了。淩雲看見池晉的車停了下來,他下了車,向著盤山路前一棟獨伶伶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