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被他安靜的目光一碰,那點兒強撐的骨氣瞬間就消失無蹤,放低心氣說道:“我說停止工作的話不是和你置氣。上輩子我拍了不少電影,拿了無數個獎,沿著從前的人生軌跡再走一次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我願意用曾經擁有的一切去換我曾經錯失的一切。阿白,我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在我最好的年華裏,沒能和你好好相處。”
殷野白眼波微沉,手指在蘇恆的側臉上輕輕滑過,並沒有說話。
蘇恆將臉在他手心輕輕蹭著,眼巴巴地望著他。
殷野白沉默許久,終究還是搖頭:“你不必如此。我們都不必如此。昨天的事,永遠不會再發生。”不等蘇恆再說,他已拉著蘇恆往樓上走,“我不想再談這件事。”
殷野白表明態度不想再談,蘇恆也不敢真的撩撥,悶悶地跟著上樓。
殷野白果然取了傷藥替他敷了屁股,股間承歡的小洞也沒有忽略,仔仔細細填了藥,敷藥時蘇恆就抱著他不肯撒手,挨挨蹭蹭溫存了一番,又是親又是抱,原本因談不攏的隔閡又消散了許多。
殷野白服藥後身體虛弱,沒多久就洗漱歇下了,蘇恆卻是睡了一整天,此時毫無睡意,見殷野白睡得香甜,他左右無事就溜達了出來。
他習慣性地找葉霜青討主意。
“他那麼凶,你是沒看見,我都以為他是要把我吃了。”說起昨天夜裏殷野白的反應,蘇恆還有幾分心悸,他不敢再喝酒,雲朵給他調了復合果汁,他就抱著杯子和葉霜青傾訴,“我也不想惹他生氣,既然他覺得我喜歡在外邊,那我就回去好了。這段時間,過得挺好的,我也想永遠都這麼好。”
葉霜青能在別的方麵給他出主意,涉及到自家親王殿下,那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蘇恆才注意到他嘴角仍有一絲淤青,想起昨天殷野白打了葉霜青一耳光,歎氣道:“你就是實心眼。”
葉霜青並不明白他這沒頭沒尾的感慨,詫異地抬頭看他。
蘇恆指著自己的臉比劃了一下,說:“他打你更不客氣的。”
葉霜青低頭笑了一下,並不在意這件事。如蘇恆所說,殷野白打他確實不客氣。因為,他原本就不是客,是殷野白的自己人,當然不必客氣。殷野白打錯了蘇恆要給蘇恆賠罪,打錯了葉霜青莫說賠罪,多問一聲都是給足葉霜青麵子了。
蘇恆一句話說完也愣住了。殷野白對葉霜青不客氣,對他倒是挺客氣的。可是,他怎麼一點兒都不喜歡這種客氣呢?
“可是他又不同意我把工作停了。”蘇恆苦惱地盯著手裏的玻璃杯,“一個酒局就把他惹得這麼狠,保不齊再出什麼事呢。他就這麼近盯著我,我也不知道哪裏就會惹著他了……我就是吃飽撐的和他說要拍戲。拍拍拍,拍個蛋!拍了二十年了,有個P好拍的!”
葉霜青此時也察覺到殷野白和蘇恆的關係有些不對的地方了,隻是這種事不好詢問。
相處幾個月下來,葉霜青和蘇恆也有了幾分真感情,否則,昨夜他也不會冒險挨那巴掌給蘇恆醒酒。何況,蘇恆過得不好,殷野白顯然也不會太愉快,他不看蘇恆的麵子,也要為殷野白的身心愉悅上心負責。
此時蘇恆明顯來討主意,他不敢對涉及殷野白的事情指手畫腳,隻對蘇恆說道:“白先生怎麼說,你就怎麼做,總不會錯的。”
“我今天喝杯酒就成了慶賀離開雲台宮逃出生天,明天在片場笑一個,不定就成了眼看功成名翅膀硬了想著能單飛了。”蘇恆壓低聲音吐槽道。
葉霜青不禁好笑,說:“你是沒挨夠?”
“我就是問問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停了工作,跟白先生回雲台宮去。”蘇恆認真說。
葉霜青同樣認真地告訴他:“白先生處事自有分數。他既然說了不會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你就相信他。我有辦法讓你停了工作,也有辦法讓你回台館,甚至可以為你執行操作這件事。但你想過嗎?白先生並不希望你這麼做。”
蘇恆陷入短暫的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也挺難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