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看著蘇恆裸在風中的半截身子,殷野白心猿意馬,胯下卻不能爭氣,多少有些遺憾。

待蘇恆舒舒服服射了精,殷野白也償了心癮,二人才甜甜蜜蜜地牽著手出門。

可憐李蔚就在門外值守了一夜,露水沾濕了他的短發,此時又有些風幹了,嘴唇微微泛白。他手裏捧著兩件大衣,先遞給蘇恆一件,另一件則服侍殷野白披上,輕聲道:“夜裏降溫了,先生仔細保暖。”

殷野白將大衣披好,又轉身幫蘇恆扯了扯領子,仍是牽住蘇恆的手。

因殷野白在山間夜宿,昨夜的值守侍衛就全部在山間布防,不止扼住了前往飛石湯這條小路,背後懸崖之下也有侍衛守護。昨夜蘇恆跟著殷野白過來時就李蔚帶著兩個侍衛跟著,早上爬起來出門就看著石梯下沿路規規整整地停著二十多台車,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侍衛,到底還是有些吃驚。

眾目睽睽之下殷野白要牽他的手,他覺得有些不太合適,又不敢抽手,表情略微妙。

石梯狹窄陡峭,浸潤著山露頗為濕滑。殷野白與蘇恆相扶著走了一段,蘇恆到底有些頭重腳輕沒睡好,足下一滑整個人就朝下摔去。他在摔倒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揪住身邊的殷野白,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鬆手鬆手,阿白那破身子摔不得!——他想得很清楚,這石梯陡峭,可是自己裹了大衣,不一定摔得太狠,何況自己年輕健康,就摔一跤恢復也快。把殷野白摔了就不得了了。

然而,殷野白身體雖不好,反應卻比他更快。蘇恆鬆手的同時,他也鬆了手。

兩隻手剛剛分開,殷野白的手已迅速上移護住蘇恆後腦勺,另一隻手則墊在了蘇恆可能受力的脊柱之上。他腳下踩得很穩,大步一跨就左腿往下移了三級石梯,身體迅速放平,雙手使力一帶,失去身體控製的蘇恆就被他扯到了胸前。

這一切完成得宛如行雲流水,蘇恆反應過來時,殷野白正墊在他身下,他隻輕輕撇了一下腳踝。——那是他自己失足時就造成的傷害。

蘇恆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已經被李蔚扯到了一邊,李蔚的動作迅速準確又輕柔,因石梯狹窄,所以蘇恆被李蔚放在了石梯外的草裏,那裏恰好是一個短坡,蘇恆撐著濕潤的草木冰冷的泥地爬起來,李蔚正跪在石梯上臉色蒼白地察看殷野白的身體,殷野白緩緩從石梯上坐起,示意道:“沒事,我有分寸。”

蘇恆還記得自己腦後與脊柱被那雙手仔細保護著的觸感,看著殷野白難得狼狽的模樣,他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為什麼護著後腦勺與脊柱?因為,石梯陡峭,在這裏摔跤真的是非常危險。

殷野白怕他摔壞了,出手第一件事就是護住他的要害。第二件事,是把他墊在了身上。

他還記得幾個月前,殷野白服藥之後身體特別虛弱的時候,他不知輕重抱了殷野白一下,殷野白失去重心摔下,也是在第一時間把他護在懷裏。——所不同的是,那一次平地摔在地毯上,這一次,是陡峭的石梯上。

同樣是保護,前一次殷野白捨的是威儀顏麵,這一次捨的卻是健康、乃至性命了。

李蔚第一次沒有遵命退下,臉色蒼白地繼續察看殷野白的各處骨骼,殷野白也知道這摔這一跤頗為嚇人,也就任憑李蔚作個粗略的檢查。下麵待命的侍衛中一直有醫務兵,此時也拎著急救箱跑步上來。簡單檢查之後,李蔚要背殷野白下去,殷野白道:“我沒事。”

見蘇恆滿臉愧疚關切地站在一邊又擠不進來,他打發醫務兵下去,又讓李蔚讓了位置,招蘇恆近前:“你過來。”

蘇恆這才勉強調勻呼吸上前,問道:“你真的沒事嗎?……我摔一下、沒關係的。”他很想說,我年輕,摔一下無礙,你不要總這麼做。可是,麵對著才冒著摔得破頭血流斷手斷腳的危險給他做了肉墊的殷野白,他實在說不出口。

那是殷野白愛護他的心意,他可以感動,可以心疼,不可以說你不必這麼做。

殷野白淡淡一笑,說:“我護得住你才會這麼做。護不住就讓你自己滾下去了。”這一句解釋,也不知道是給蘇恆的,還是給他自己的。

最終是李蔚背著蘇恆,殷野白扶著一個腿腳靈便的侍衛走了下去。如殷野白所說,他確實摔得很有分寸,身上除了腰間有一片擦傷之外,其餘地方都沒大礙。二人回了月華別墅,被殷野白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蘇恆倒是想時時刻刻守著自己受傷的愛人,然而殷野白簡單處理傷口之後就去辦公了,並沒有太當一回事,蘇恆一個人待著也是待著,也跟著去片場上工了。

隻是,在拍戲的時候,他腦子裏始終想著那倉促間摔倒的場麵,後腦勺和脊柱那一處,仿佛始終有一雙手溫柔堅定地保護著,難以忘懷。

——導演簡直被他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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