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3)

蘇恆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當他看見葉霜青安靜地裝著自己不存在的時候,心底深處的那一點兒防備卻古怪地變成了心疼,鬼使神差地說:“……讓他,”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看見殷野白陡然嚴厲起來的眼神,這個想法被狠狠製止了。

蘇恆不敢再堅持自己的想法。其實,在說話的一瞬間,他也後悔了。……霜青那麼好,萬一阿白試了一次覺得真的挺好,比我還好,那我找誰哭去?李蔚已救場地扶住他,往殷野白麵前走去,輕聲提醒:“拜。”

蘇恆拍過《帝號》係列電影,正經禮服也穿過不少,因此此時穿著這一身仿製親王禮服也不陌生,行止間稱得上是威儀昭昭。古禮綱常中,妻事夫,如臣事君,皆為至尊。李蔚這會兒在他耳邊輕聲提醒拜禮,蘇恆也沒有太過抵觸高喊夫妻平等的想法。——皇室結婚行的都是古禮,要麼不結,結婚就得聽話。在這種事情上,似乎也沒什麼道理可講。

老老實實屈膝正坐行了禮,蘇恆才剛剛抬起頭,就看見殷野白隔著旒珠打量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滿了溫情與微喜,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蘇恆幾乎瞬間就被這注視給擊潰了,他說不出那是怎樣一種眼神,卻知道此時的殷野白和以往都不同。從前他也會溫柔,也會深情,卻都不似現在這樣坦誠與磊落。就仿佛在祭過了天地,說好了攜手之後,他們的關係就真的不一樣了。

蘇恆微微啟唇想喊一聲阿白,臨到最後,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字:“野白。”

直呼其名。他叫的再不是暱稱,而是殷野白的名字。

這簡單兩個字讓葉霜青和李蔚都吃了一驚,現在是公元三千年了,對於普通人而言,姓名就是個代號,直呼其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在皇室中,仍然存在著相當的忌諱。比如葉霜青和蘇恆談論殷野白時,在宮內稱殿下,在宮外隻尊稱白先生,連他的姓氏都不敢隨意提及。

說句不恭敬的話,現在的皇帝都不敢當麵喊一聲“殷野白”,要尊稱親王或閣老。

聽著蘇恆整天“阿白”“阿白”叫喚就夠驚悚了,現在他竟然還敢叫“野白”!

殷野白聽了也愣了一下,注意到蘇恆臉上也有些小心等待他反應的緊張,他很快就給了一個安撫的笑容,說:“我還什麼都沒做呢。”說著,將規規矩矩坐在他對麵的蘇恆摟入懷中,低聲道,“一開始,就可以叫我的名字。你記得嗎?”

蘇恆身上扯著禮服,別別扭扭地被他拉進懷裏,脖子都有些梗住了,卻不願離開他的懷抱,就這麼牽扯著大禮服趴在他懷裏,小聲道:“……那我不是永遠都沒機會喊了?”

殷野白和蘇恆第一次做愛的時候,殷野白就給了他直呼自己名字的權力。

他不允許蘇恆拒絕他的求歡,不允許蘇恆對他說一個不字,但是,他準許蘇恆叫他“殷野白”。這就是屬於蘇恆的安全詞。不管殷野白對他做什麼,隻要他喊出這三個字,殷野白就會停止。

這是殷野白給他的權力,隨時喊停的權力。

——大概是作為蘇恆重生回來依然願意以德報怨屈膝臣服在自己胯下的補償。

然而,這一年以來,殷野白也曾幾次逼得蘇恆走投無路,蘇恆卻從未喊出這個安全詞。

蘇恆赤裸的表白讓殷野白心情很好,葉霜青稍微提醒了一下時間,殷野白便將手指放在蘇恆的下唇裏抹了一下,支使他:“親近一下?”

蘇恆臉紅紅地點頭,葉霜青與李蔚已同時上前,服侍殷野白解開了衣帶。

殷野白從小被人服侍慣了的,他固然不是生活白癡,自己照顧自己不成問題,讓下人幫著解衣脫衫卻也是理所當然的待遇。反倒是趴在他身邊的蘇恆看著有點氣血上湧。重生這一年來,殷野白和他親熱時大多數都會避著人,他幫殷野白脫過衣服,也看過殷野白自己脫衣服,像現在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幫殷野白脫了衣服,還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衣內微微勃起的巨龍展示出來,給自己觀看……實在是有點,蘇恆咽了口口水,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