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現在就要談!你不許走!”蘇恒死死抱住他的腿,不管不顧地撒賴。他覺得自己剛剛摔地上的左邊手肘還是有點痛。
殷野白從未見過這麼不要臉兼膽大包天的蘇恒,一時之間有些怔住了。他竟然還說“不許”?他剛剛是說“你不許走”嗎?竟然有人敢提高聲線頤指氣使地對我說“不許”?
蘇恒能感覺到殷野白似是定在了原地,這讓他費力抱著不放的功夫減輕了許多,好歹能騰出口氣來說話:“你別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
殷野白高聳堅挺的陰莖就近在咫尺,他看著有些眼熱。
自從知道殷野白和景傳英見麵不過是引蛇出洞的計畫之後,他就恢復了對殷野白身體的渴望,尤其是這些天心理上生理上都飽受折磨無比空虛,更加讓他難以自禁。
殷野白要晚飯後再談,顯然也是胯下這高聳的東西在作怪。蘇恒知道殷野白在性事上一向變態,換了旁人,心上人就在身邊等著挨肏,自己又憋成了這樣,恐怕早就不管不顧幹起來了。偏偏殷野白就能陰著臉說,我說不碰你就不碰你,挺著槍就這麼往外走。
不是蘇恒對殷野白的貞操觀沒信心,往日蘇恒哄他哄得高興,他有了興致都會找蘇恒親熱,現在他一廂情願地認定蘇恒不給他碰了,這還不許他另找人舒服?就算他行事有度不會真的找人泄欲,蘇恒也無法想像他家慣常被從頭到腳服侍得妥妥帖帖的愛人會自己擼。單是想想門外候著對殷野白癡心一片的葉霜青,還有那年輕漂亮的小侍長寧卓穎……不管是什麼人跪在殷野白麵前替他紓解撫慰口交的畫麵,都讓蘇恒臉色難看。
何況,最重要的是,蘇恒也捨不得讓他的愛人壓抑著一身憤怒與欲火離開。
“我和然然訂婚的前一天,哥哥就和我說過,夫妻吵架不許冷戰,不許睡沙發,好好睡一覺起來,彼此舒服了,大半就好了。”蘇恒毫不害臊地說著“老人經”。實際上這些話是他上輩子與盧定欣兩口子鬧矛盾時,他爸爸蘇建國刻意來教訓的。這關頭當然不敢節外生枝提上輩子的老婆,蘇恒將這事兒信口胡栽到殷不然頭上,重點是領會精神!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啊!
殷野白簡直被他的不要臉氣噎著了,他很想斥駡一聲誰和你是夫妻?又實在無法否認,那一日,是他心甘情願地親手將王冕戴在了蘇恒的頭頂。
見殷野白神色被那“夫妻”二字撼動,蘇恒再接再厲,繼續說服:“我們先做個愛舒服一下,下麵充血難免腦子缺氧,想事情還不如平時明白呢對吧?做完了你抱著我,我一句一句解釋給你聽。你是什麼人,你自己不明白麼?現在都這麼冷靜清楚,做完了隻有更清楚的。我若是解釋得不教你滿意,你再罰我禁欲好不好?”
蘇恒一邊說著,一邊委委屈屈地巴望著殷野白,滿眼都是“你好狠心竟然罰我不許吃肉”的控訴。殷野白先前還被蘇恒氣得想打人,現在真正是氣咽不下去笑也笑不出來,這小東西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絕了:你蘇恒那拳頭不是委屈著砸的,難道還是想吃肉砸的?竟然還敢罵我腦子缺氧,膽兒肥了這是?
蘇恒一心一意要獻身,殷野白也不是真吃素的和尚,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殷野白再拒絕下去除非是真的不想過了。——他還是想和蘇恒好好過日子的。縱然實在過得不算好,勉強過下去也行。
隻是,蘇恒一會兒一個想法,指揮得他顛顛倒倒,這讓他終究還是有些不痛快。
不痛快的殷野白目光森冷,打量蘇恒片刻,還是指了指床榻的方向。
按說殷野白歷來是說一不二的脾氣,蘇恒能哄他改變主意已經很不容易了,換了從前,蘇恒既然已經達到目的就絕不敢再輕擄虎須,殷野白要他上床,他一定會無比乖順馴服地小跑上床等著。可是,這畢竟不是從前了。得了殷野白那不經意間交出的底牌之後,蘇恒底氣十足,他攀著殷野白的腰身站起,突然就撲進了殷野白的懷裏。
殷野白額上青筋都鼓了鼓,他脾氣不太好的時候,通常都希望身邊人乖一點。一直以來,蘇恒都很懂得趨吉避凶的道理,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蘇恒無疑是個出類拔萃的俊傑。現在這人……殷野白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簡直放肆。
當然,蘇恒再是底氣十足,也不想真的把殷野白撩撥狠了,膩在殷野白懷裏蹭了片刻之後,搶在殷野白翻臉之前,他就吸吸鼻子拉住殷野白的手,扯著人往床邊走。
殷野白被他扯著走了兩步,突然一把將蘇恒抱起,大步一跨,將他狠狠擲上床!
他自認為氣勢洶洶,被丟上軟床的蘇恒卻毫無驚慌之色,殷野白大步上前,蘇恒已動作靈巧地將褲子脫了下來,硬生生頂著殷野白陰冷不善的目光,似是昭示一般將赤裸白皙的長腿一字分開,身體後仰,雙臂撐住鋪褥,原本深陷在被褥中若隱若現的股間秘處,就這麼毫不知羞恥地露出。
殷野白胯下脹得生疼,那畜生一直叫囂著要發洩,然而,他沒有一絲柔情密愛的心思。
這麼多年來,蘇恒一直扮演著傻白甜的小情人,而他明知道蘇恒可能不喜歡性交,卻還是和蘇恒一起粉飾太平,玩了些兩情相悅的過場。就和場麵上言笑晏晏,背地裏互相捅刀的成人世界一樣,隻要大家都演得蠻像那麼回事,心知肚明的殘酷現實,不可說,那就不可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