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蘇恒拍拍身邊的錦繡鋪褥,說:“這裏,幹淨的,精液沒沾上去。你來躺一會麼?”

殷野白原本是想離開的。這世上,前一個敢用這種輕褻態度對他的人,三十年或者四十年前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他自己是個守規矩知尊卑的人,再縱容後輩子女,言行舉止間也是自有章法。蘇恒雖被他親手戴了王冕,可兩人的歲數畢竟都差輩了,殷野白愛他憐他珍視他,感情卻不似待先王妃一樣敬重,至少在殷野白看來,蘇恒是個小孩子。

現在這小孩目無尊長想翻天了。擱平日殷野白還會想著治一治他,今天卻沒心情。

隻是他看著蘇恒微微僵硬的腰肢,似是不動聲色地護著股間腫起的私密處時,他的腳就似生了根,再也離不開了。——畢竟相處了近十年。哪怕蘇恒掩飾得再好,他還是看得出來,情欲漸退之後,蘇恒身下腫得有些難熬了。

這小東西口口聲聲要談一談,期間作妖又作死,現在還是想談。就這麼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這裏,獨自忍著身下實在談不上甜蜜的羞恥之傷……若是沒察覺到蘇恒的疼痛也罷了,既然知道蘇恒身體不適,殷野白真的捨不得。十年相守之後,他的心,早已不似重生初時那麼冷靜堅硬了。

可是要殷野白就這麼聽話地爬上床陪蘇恒躺著,那也絕不可能。

——蘇恒今夜可把他得罪慘了。

“下來。”殷野白命令道。

蘇恒就算握有殷野白掀開的底牌,到底還是沒想過從頭到尾地挑釁殷野白。過日子不是鬥氣,仗著殷野白愛他就一路添堵,再深邃的愛也會被消磨。他好不容易才領悟了這份早已得到的愛,隻希望這愛能越來越多,越來越醇厚,絕不願它隨著時日消減蒼白。

他是在刺探著與殷野白相處的新的模式,不過,剛才好像做得狂妄了一點,屁股都被肏腫了。殷野白被他逗得快要爆發了,他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算一流,這時候當然不敢繼續作死,立即慫回了原本的姿態,老老實實爬下床。

也不用殷野白吩咐什麼,他大概也知道殷野白的心思打算,過來就乖乖跪下了,張嘴含住殷野白縮回包皮中的陰莖,溫柔靈巧地將那沾著精液與腸液的腥膻之物清理幹淨。

這讓殷野白終於覺得找回了一點兒場子,對殷野白來說,這是在懲罰蘇恒。

雖然蘇恒根本不覺得這是懲罰,他喜歡和殷野白疼愛他的陰莖親近。

看著胯下的蘇恒那恢復了乖順溫馴的臉,殷野白方才伸手將他帶了起來,二人一同回床上躺下,蘇恒就縮在他懷裏,頭枕著他的左手大臂,右手搭在他的左手小臂上,小聲開始說話:“上輩子……我就知道景傳英是你的人。”

殷野白聞言不禁一愣。

上輩子他和景傳英確實有過一段,不過那是和蘇恒分手幾年後的事了,而且和蘇恒那十年鬧得許多帝國高層都聽聞的情況不同,殷野白既然明知道景傳英有問題,自然會收緊自己和景傳英有染的消息,以防萬一。也就是說,蘇恒其實沒理由知道景傳英和他的關係。

可是這句話蘇恒說得平靜肯定,並不似揣測或試探,這一點兒真偽殷野白還是看得出來的,上輩子蘇恒就是知道了他和景傳英的秘密情事。

他一直把蘇恒當做與皇後聯手對付自己的蠢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沒考慮過這一點。在他想來,景傳英有問題,蘇恒和景傳英接觸,那必然是通過景傳英與皇後取得默契,否則他有什麼理由簽景傳英?殷野白那變態的記憶力可沒白瞎過,他記得很清楚,上輩子蘇恒根本沒簽過景傳英。

現在蘇恒告訴他了,有,這個理由就是我吃醋。我知道你上輩子和景傳英勾搭過!

蘇恒的腦袋在他臂彎裏拱了拱,似是難堪:“我和景傳英接觸,是想把他簽下來,送到國外去。這是、這是我的一點兒私心。……畢竟我想我年紀大了,他年輕,長得也好,又是你喜歡過的人……”說著話,他摳了摳殷野白的手指,輕輕的,“我和他每次見麵,雲朵和他的經紀人梅襄都在場。你查一查,就知道我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