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羅標趕著騾車回清溪村拉兔子,順道去了趟豐穀鎮丘老三家裏,回來後十分高興,那邊已和丘老大說定,這事就妥當了。

離出遠門還有段時日,定下來後,陸穀心裏也說不上什麽滋味,似惆悵又似塵埃落定的鬆快,自己在房裏想了一會兒,既然是他讓沈玄青去的,男兒誌在四方,做個有見識的漢子也是好事,該高興才對。

隻是初定下來這一時半會兒,他心裏到底有些不舍。

夜深人靜,堂屋門開著,風將門板和窗子吹得輕微作響,乖仔近來愛趴在院子裏睡覺,寬敞涼快,偶爾能聽見附近人家幾聲狗叫,很快又平息下去。

小孩子睡相大多都不怎麽好,靈哥兒在床裏睡得四仰八叉,小臉蛋紅紅的,時而翻滾蹬動,陸穀給他穿了紅肚兜,即便踢了被子也不怕肚子著涼。

因沈玄青身材高大,這床做的就比一般的大些,他和陸穀睡在外麵,也好擋著孩子,免得滾下床去。

“總算安寧了。”陸穀低聲輕歎,借著月色給靈哥兒肚子蓋好薄被。

他們家小雙兒長得越發漂亮秀氣,不過靈哥兒不是特別斯文安靜的性子,有時愛笑愛玩耍,笑起來跟個白白嫩嫩的雪團子一樣,讓他覺得除了管孩子累點,再無任何不好的。

沈玄青聽見笑了下,說:“再長大些,懂事就好了。”

在鎮上就他和陸穀,有時他也幫著看孩子,靈哥兒的鬧騰自然知道。

“嗯。”陸穀答應著,翻轉身體麵朝外麵,說道:“定下來了,過幾天回家要告訴娘他們。”

“自然。”沈玄青說完,想到自己要走,兩三個月見不到陸穀和孩子,伸胳膊將身旁的人摟進懷裏。

夜風徐徐從窗外吹進來,逐漸涼快了。

陸穀窩在熟悉溫暖的懷抱,隻覺一陣心安,不舍是不舍,沈玄青有誌氣他高興,他自己沒什麽本事,怎麽能攔著別人去見世麵增本事。

熟悉的吻落在眉心以及臉頰,輕輕的,有點癢,他忍不住彎起唇角淺淺笑了下。

自打有了靈哥兒,還開了肉鋪,家裏太忙,他和沈玄青少有親昵溫存的時候,偶然趁孩子夜裏睡熟了才抱一抱親一親。

親吻加重,來到唇邊流連。

黑暗中身影翻動,陸穀身上一沉,被親吻他是喜歡的,隻是因窗戶開著,旁邊還睡了孩子,實在是羞人,他低聲在沈玄青耳旁祈求,夏日的躁動在兩人親密無間的深吻裏漸漸平息。

即便如此,翌日清晨,早早起來的沈玄青眼裏存留著昨晚的笑意。

他不是重ll欲貪求之人,早兩年在山上打獵帶著陸穀時,那會子年少精力又十分旺,少不得經常纏著,如今連孩子都有了,陸穀又天天在他眼前,心裏是安穩的,就沒那麽急ll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