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夫郎沈堯青下不去手,就喊呂冬生家裏的漢子出來。

呂冬生男人一看來了這麽多人,當即就發了慌,勉強穩住心神詢問怎麽回事,得知是呂冬生在外頭嚼舌根招來的災禍,他口中喝罵,一記老拳揮過去,打了呂冬生一頓。

呂冬生被打得鼻青臉腫,沈堯青這才沒和他男人動手,如此威嚇,也好叫附近幾個碎嘴子知道,他們家不是好惹的,不然沈玄青不在,陸穀和靈哥兒會被欺負。

衛蘭香過了幾天得知陸穀和沈雁在鎮上跟人打架,幹脆讓沈堯青把他們接回來,快過年了,本來就該回家。

陸穀收拾好東西,細軟都帶上了,他其實不太想走,沈玄青從北邊回來,會先經過吉興鎮。

可家裏人都讓回去,他沒爭辯,帶著孩子坐上套了車轎廂的騾車,一路慢慢往回搖,沈玄青要是回來,看見宅子鎖著,自然會回家去。

*

正月十五,夜裏零星幾聲爆竹響,年節到今天就過完了。

吃了浮元子,怕靈哥兒積食,陸穀和兩個孩子多玩了一會兒。

昭兒被紀秋月抱回房,靈哥兒睡著後,他吹滅燭火自己也躺下,給孩子掖好被角,他出神一會兒才閉上眼睛。

過年各路親戚都來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懂看眼色。

縱然見了他和孩子都閉上嘴不言語,可他也知道,他們在說沈玄青,這麽久了,無論沈玄青還是羅標,都沒任何消息,怕是不太好。

旁人說旁人的,他隻當沒聽見,但還是沒忍住,給了幾個說嘴的親戚冷臉看,連話都沒多說幾句。

是人都有三分脾氣,他從小到大都沒這樣過,親戚裏頭還有兩個長輩,本是不應該的,但親戚心虛,沒在這事上跟他計較。

夜色漸濃,陸穀翻了個身,眼睛閉著沒睜開,慢慢就睡著了。

翌日,沈堯青正在院裏盥漱,今天他想去趟豐穀鎮,同丘家還有另外幾家再打聽打聽,那些人住在鎮上,消息要比他們靈通,早點出門也好,若在豐穀鎮打探不到,還能上吉興鎮問問顧承越,看他堂哥有沒有聽到什麽信兒。

“大哥,這兩天我收拾行李,鋪子該開門了。”陸穀從房裏出來說道。

沈堯青一頓,擰幹布巾擦臉,看過去開口:“今兒我想上豐穀鎮打聽打聽。”

陸穀給自己穿好小鞋子的靈哥兒戴上虎頭帽,說:“嗯,急倒是不急,我先收拾著,再問問雁雁的意思,看她要不要過去。”

“兔子多,再過小半月就能配種,再不賣一些,到時小兔出月了,想和母兔分開都沒兔窩住。”他說完,到房裏端了木盆出來,先舀水給靈均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