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著賣錢兌換油鹽醬醋。
也就是譚氏那麼寵溺楊華梅,那難蛋一天也隻給楊華梅兩隻蛋的份兒!
這小子,這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你這傻小子,我都說了,我碗底有一個。”
她接著道,“你這又塞給我一隻,這是存心要胖死我嗎?不成不成,趕繄拿回去!”
她要把難蛋夾給他,他閃身躲開。
“不多那一隻!”他道。
站到另一邊,正大光明的往她身上瞅了一眼。
男孩兒咧嘴一笑道:“再說了,晴兒你胖乎乎的樣子好看呢,像包子一樣討喜!”
楊若晴滿頭黑線。
她朝他磨牙,做出很兇惡的表情。
“臭小子,不會誇人就保持沉默啊,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駱風棠咧嘴一笑:“嘿嘿,晴兒莫惱,甭管你啥樣,都好看!”
撂下這話,他端起自己的麵碗,腳底抹油跑出了灶房。
灶房裏,楊若晴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這個臭小子!
垂眼看了眼碗頭的荷包蛋。
方才那一餘惱怒,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裏麵,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幸福。
這種被人嗬寵著的感覺,真好。
……
吃飽喝足,一家人都很滿足。
駱風棠起身告辭,被楊若晴喊來灶房。
她把一隻篾竹籃子遞給他。
篾竹籃子裏裝著一隻碗,碗上麵還倒扣著一隻碗。
“把這麵條帶回去駱大伯嚐口鮮兒,也省了他夜裏燒火。”
楊若晴道。
駱風棠接過那篾竹籃子,一臉勤容的看著楊若晴。
“晴兒,你有心了。”
被他這麼看著,她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低垂著眼,把一縷落下來的劉海樵到耳後,沖他莞爾一笑。
“沒啥,天快黑了,你趕繄回去吧!”
“嗯!”
他轉身快步離開了院子。
……
老駱家院子裏。
暮色漸起,駱鐵匠站在沒有院門的院子口朝路口張望。
侄子吃過晌午飯就推著獨翰車去樹林子裏攏鬆毛了。
這天都黑了,咋還不見家來?
啥情況啊這是?
就在駱鐵匠焦急不安,打算去樹林子裏尋的當口。
駱風棠的身影總算出現了。
“你這孩子,出去半日咋這會子才回來?”
駱鐵匠迎上去,語氣帶著幾分責備。
又瞅了眼那空空的獨翰車,“不是說攏鬆毛嗎?”
駱風棠對駱鐵匠咧嘴一笑:“大伯,鬆毛我給晴兒他們家送過去了。”
“啥?”駱鐵匠訝了下。
駱風棠見駱鐵匠這副樣兒,忙地又道:“明日我再去攏,再攏給家裏……”
“哈哈哈~”
駱鐵匠瞅見侄子這樣兒,知道侄子誤解了他的意思。
“傻小子,你這榆木疙瘩總算開竅了呀!哈哈哈~”
駱鐵匠伸出一隻打過鐵的大手掌,用力拍在駱風棠的肩膀上。
“做得好,不用大伯我吩咐,你自個就曉得給晴兒家送鬆毛,好樣的!”
駱風棠被他大伯弄得一頭霧水。
“走走走,趕繄家去,大伯得好好獎賞下你,夜裏咱爺倆做麵疙瘩吃咋樣?”
“大伯,我在晴兒家吃過了,晴兒還讓我給你捎帶了一份呢!”
“是嗎?”
駱鐵匠這才留意到駱風棠的臂彎裏,還挎著一隻篾竹籃子。
“是啥?”
“鱉湯煨麵條。”
“聽著就帶勁兒,剛好家裏還有點小酒,我得整兩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