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忱觀察著路團的神情，他清澈黝黑的大眼睛裏帶著親昵和撒嬌，和霸總記憶裏有些不同。
霸總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兒子並不親近，抱孩子的次數寥寥，人類幼崽對情緒的感知力極強，路團雖然本能喜歡他，但不會像現在這樣黏人。
說不清心底什麽情緒，路忱把路團放餐椅上，順手擼了擼他的腦袋：“謝謝你等我，吃飯了，先喝溫水。”
恐龍帽子下的頭髮量多且細軟，手感很好。
“好~”路團乖乖照做。
早餐吃到一半，路團摳了摳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答應小爸爸的事情。
“大爸爸。”路團叫道。
路忱時刻關注著他的舉動，見他翻了個身從椅子上爬下來，繞到自己的腿邊，腿被抱住，路忱垂眸問道：“怎麽了？”
“我想上電視玩遊戲，路團和小爸爸和大爸爸一起的。”路團小腦袋瓜一亮，小爸爸忘掉大爸爸啦！路團聰明，大爸爸也要一起！
聞言路忱輕挑眉頭，路團不可能無緣無故提這個要求，誰教他的顯而易見。
就這麽想參加綜藝嗎。
路忱沒說話，路團嘟了下嘴巴，要同意噠。他努力往路忱身上爬，小孩胳膊和腿都很有力氣，他撒嬌地親了下大爸爸右臉：“大爸爸同意哦~”
“我和你小爸爸說。”路忱攬著他在膝上坐好，拉過對麵兒童餐盤喂他。
路團便以為他同意了，自覺幫了大忙，大口吃飯的間隙偷偷笑。
今天周末，路忱並未去公司，給路團換了衣服帶他下樓騎平衡車，回來後紀眠燈還未起，一直等到太陽刺眼，紀眠燈才打著哈欠出臥室。
路忱本來在客廳百無聊賴地看路團玩軌道汽車，並未聽見什麽聲響，隻是下意識瞥了一眼，目光盡頭，斜斜一道陽光打在男人身上，發絲末尾和身形都浸著光，皮膚透白，神情慵懶舒展，淺淺眯了一瞬漂亮眼眸，漂亮得仿佛是光本身。
下一秒，他從陽光裏出來，視線驀然停住，睜圓了眼睛。
路團抬頭想跟大爸爸說話，見他看著其他地方，順著大爸爸的視線轉頭看去：“小爸爸！”
路忱移開視線，轉到路團小跑奔過去的背影上，手指思索地摩挲。
紀眠燈……給他隱隱的熟悉感，但他們完全沒見過。
紀眠燈的早餐十點半開始，路團都又餓了，紀眠燈吃的時候偶爾給他喂一口，路團便乖乖趴在旁邊像小鬆鼠一樣咀嚼。
路忱掃了眼不遠處的一大一小，去陽台上接一個電話。
紀眠燈餘光看著他離開，悄悄問路團：“昨晚答應我的事情做了沒有？”
路團啃著半個小包子沒空說話，幅度很大地點頭表示有好好做。
紀眠燈放心了，獎勵給路團一口甜牛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