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才所作出的偷襲隻是那玩意短暫的回光返照,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就已經徹底死透在了地上。

所有的血肉徹底融成了綠色的漿體,泄氣的氣球般扁平地癱在地麵。

相嘉言在突變下心頭一跳,第一時間衝了上來:“怎麽樣,沒事吧?”

應奚澤的視線落過那段迅速枯竭的足肢,平靜地搖了搖頭:“沒事。”

虞清漪聽到兩人的對話剛鬆了一口氣,餘光掠過的時候,聲音頓時又緊了起來:“應工,你……流血了?”

同一時間,因為電梯損壞已經步行下了好幾層樓的宿封舟突然停下了腳步。

跟在後頭的慎文彥一不留神險些撞上,踉蹌之下疑惑地問:“老大,怎麽了?”

宿封舟:“聞到了嗎?”

慎文彥表情更加茫然:“?”

留意到對方疑惑的視線,宿封舟沒有再多問。

若有所思地回頭朝著蜿蜒的樓梯看去,停頓片刻後,忽然大步流星地重新折返。

他很確信地聞到了一抹很淡的血的腥味。

裏麵,夾雜著濃烈的向導素的氣息。

一種讓他夢寐以求的味道。

另一邊,看到應奚澤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多出的那道深邃的口子,現場所有人的臉色瞬間都難看了起來。

特別是負責這塊區域的消查部隊員,一個個已經警惕地將手放到了腰部的槍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單從目前已知的研究結果來看,人類所有的異化感染都是不可逆的。

為了避免發生曾經出現過的慘劇,根據消查部出行動時所接的命令,向來都是在進入到異化流程的第一時間原地擊斃。

不計任何身份。

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讓相嘉言皺起了眉:“沒有發生異化感染,這麽緊張幹嘛?”

但很顯然,他單方麵的抗議並沒有被消查組的成員們接納。

在四麵聚集的視線當中,應奚澤從相嘉言的手上接過了應急的紙巾,波瀾不驚地擦拭掉了手腕上的血跡,將不算深的口子悄然地藏回到了袖口中。

隨後才抬眼掃過在場的眾人,用手裏的另一塊紙巾在身側窗口那破損的玻璃口上輕輕擦過:“我隻是不小心撞上了這裏。”

所有人朝應奚澤的手裏看去,果然看到了從玻璃上擦拭下來的斑駁血痕。

在場的科研人員們稍稍鬆了口氣。

虞清漪也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你嚇死我們了。”

消查部的人員依然十分警惕:“不管怎麽樣,先把檢測儀戴上。”

應奚澤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從對方手裏接過了檢測異化程度的精密儀器,係上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