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孩子,說正事呢,跑啥跑啊!”
張大彪尷尬道:“叔,嬸,您二老別著急啊,我出去看看。”
劉老三皺著眉揮揮手,也沒說話。
劉姨怪嗔的看了老頭子一眼,“你說你,確實太著急了。”
“哎,我也想不著急,可我這身澧一天不如一天,我真怕我見不到她出嫁!”
張大彪已經走到了外屋,裏麵他們老兩口的話,他卻聽的真真切切,也不禁有些感慨,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劉雨柔感覺自己的人生都是灰暗的,就因為家裏沒有兒子,她就要承擔起傳宗接代的重任。
難怪姐姐早早的就跟外麵的男人跑了,估計也是受不了這個爹。
她一路來到河邊,真想一頭就紮進去再也不上來。
可她站在大壩上,卻始終提不起勇氣,又急又氣又羞憤,眼淚也哇哇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雨柔,你爹也有你爹的苦衷,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再說,咱們是兄弟啊,你忘了小時,咱們還有……二牛……”
提到二牛,張大彪的眼眶也不禁紅潤了起來,因為二牛死了,就死在了麵前這條金河裏。
“你忘了,咱們那時候還拜過盟兄弟呢,你是我們的小妹,永遠都是,我怎麼可能對你有非分之想?”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上學那會兒劉雨柔性子就弱,總是被人欺負,當時是在鎮子上讀的初中,同村的都喜歡和同村得玩。
這張大彪跟牛二牛學習不好,還愛打架鬧事,加上兩家都窮,同村的都沒人願意跟他們玩。
記得那天劉雨柔被鎮上那別的村幾個女生堵住,當時張大彪跟牛二牛剛好遇見,三人就一起回家了。
想想當時真是有趣,那時竟不覺得丟臉,還覺得那樣很光榮,等批評完回到班上,老哥倆就跟全班人說,以後劉雨柔就是他們的妹妹,誰要是敢欺負他,就等著他們哥倆報復。
後來更可笑的是,他們仨竟然還磕了頭,就連香都是人家劉雨柔從家裏偷的。
提起往事,劉雨柔的眼眶也嗚嗚抽噎起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二哥,二牛哥!嗚嗚嗚……”
張大彪長嘆一聲,走上前把她拉了起來,“雨柔,我剛才出來時聽到你爹跟你娘說,他是擔心自己的病,是怕自己走了,你沒人照顧。”
“他也是有苦衷的,你也不能全怪他。”
張大彪信誓旦旦的說:“乖,回去吃飯,你放心吧,你爹的病我一定想辦法治好。要是治不好,我就娶你。”
“啊?”劉雨柔心頭一跳,臉騰的一下紅了。
張大彪並未意識到這話有問題,在他看來,老劉就是杞人憂天,有他在,十拿九穩。
“啊什麼啊,你爹等你吃飯呢!”張大彪撇撇嘴,然後一把就拉住她的手往村裏走。
“哎呦,哎呦……快來看看,這不是大彪嗎?中午剛相完,現在就拉上手了啊?”
“彪子,雨柔可是個好姑娘,可一定要好好待人家啊!”
“大彪啊,領著媳婦出來散步啦?”
張大彪完全就是一頭黑人問號,難怪都說村裏沒有能瞞人的事,合著他中午相親這事兒全村人都知道了啊?
劉雨柔臉紅紅的,低著頭,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咳咳,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先走一步。”
說完,拉著劉雨柔逃一樣的回了她家。
“別再往外跑了,現在外麵壞人多,尤其是玉米棵都起來了,明白不?”大門口外,張大彪語重心長的說道:“那啥,我就不進去了,咱倆有事兒微信滿通。”
說完,不等劉雨柔開口他已經轉身急急的離開了。
劉雨柔摸了摸滾燙的臉蛋,又想起鄉親們說的那些話,一時間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她躡手躡腳的進了院子,想聽聽老爹他們在說什麼,有沒有生氣,而這時候卻聽到裏麵傳來了老娘興竄的聲音,“他爹啊,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你快多吃點。”
“還是等等孩子吧!”劉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