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茬,因為這茬根本沒辦法接,畢竟柳曼荷這話說的太過突兀,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她把這些告訴自己到底有什麼……可以說是企圖吧?
“這一個月來,公公不停打電話,想要把碩兒接到城裏去樵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能給我出出主意嗎?”柳曼荷一臉痛苦。
與親生骨肉分離,估計是每個女人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柳曼荷家的情況有點特殊。
男人死了,兒子的腦袋還有點問題,她一個女人現在還要工作賺錢,每天隻能把碩兒一個人留在家裏。
一天兩天還成,可時間久了呢?
眼下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把碩兒送到他爺爺那邊。
畢竟是他老張家的骨肉,張大彪感覺,碩兒去他爺爺那兒,或許比跟著柳曼荷要好。
可這話他不能說啊?他算什麼人,送過去好,行。
可若是不好,那他張大彪氣不是落埋怨?
“這事兒還得你自己做決定,你想啊,碩兒留在村裏,首先教育就跟不上,而且你還要工作賺錢,留他一個人在家裏……”
張大彪住嘴了。
這些話也隻能點到為止。
柳曼荷眼神一黯,場麵安靜的有些嚇人,能聽到的也隻有彼此的呼吸。
“我跟東浩是一張,他爹是我本家大伯,那人還是很不錯的。”
“我知道公公的為人,我家還有個大哥,是個爛賭鬼還沾了那東西,當年欠債的追上門,就是公公幫著出錢了的事兒。”
“後來我爹為了報恩,就讓我嫁給了東浩。”
說到這兒,柳曼荷又是一嘆,“東浩對我挺好的,奈何我們倆有緣無份,到頭來……”
“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啊!”
柳曼荷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張大彪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趕忙撕了幾張衛生紙遞給她,“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人都沒了現在說啥都沒用。”
“你要真想聽我的意見,我隻能說送也行,不送也行,但是把碩兒送走,對碩兒,對你,對我本家大伯來說都有好虛。”
“你想啊,你畢竟是碩兒的娘,這個誰也不敢否認,而且東浩都沒了,大伯他們也沒必要說再給東浩找個娘,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碩兒以後不認你。”
“另外碩兒去他爺爺奶奶那裏,常有人盯著,總比跟著你安全。”
“而且你也可以踏實下來工作賺錢,隔三差五就去看看孩子,感情斷不了的。”
“再說,你隔三差五去一次,跟他爺爺奶奶的關係也會更好,不是嗎?”
張大彪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柳曼荷卻陷入了沉思。
見狀,張大彪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人家的家事,他不想參與卻還是參與了進來,還好隻是幫她分析了一下,真要讓他拿主意,他肯定是不敢的。
柳曼荷的遭遇令張大彪十分同情,出了門便輕嘆一聲,“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韓美麗就已經很苦了,可柳曼荷就不苦嗎?
張大彪的心情有點乳,事實上,他現在就見不了女人哭。
一路溜達,剛好路過衛生室。
張大彪腳下一頓,遠遠的就瞧見秦瀾瀾正翹著身子在那拖地,便忍不住走了過去,反正暫時也沒其他事情可做。
“咳咳……”
“卡難毛了啊?要不要我幫你弄出來?”秦瀾瀾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張大彪嘿嘿一笑,眼睛不停的在人家翹翹的地方看,“秦大夫,收拾的挺利索啊?”
“不利索也不行啊!”秦瀾瀾挺直了腰板,沒好氣的瞪了張大彪一眼,“怎麼,張大老板來小店有事嗎?”
“我是啥老板啊……”張大彪擺擺手,“我還是我,你熟悉的那個張大彪。”
“嗬,我看不像啊?聽說張老板現在發達了啊?這幾天來拿藥的人張口閉口都是你,可了不起呢。”
“我怎麼感覺有點酸啊?”張大彪幹笑兩聲,不免也有了幾分得意,“真不是什麼大老板,但也真賺了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