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葉青鸞才樂了。
“帥氣!行,方才那錢的賬,咱就一筆勾銷了!”
她沖他勾勾手,“崔司直與我講講瀠賜郡主……”
崔虔麵色一整,負手緩步走上前來。
“其實,我也沒有多了解她。”
葉青鸞白他一眼,“崔司直你就別凡爾賽了……都非你不嫁,寧願出家了~”
就憑這一點,瀠賜郡主跟五娘就有“奪夫之恨”了,犯罪勤機成立。
崔虔卻挑眉:“什麼賽?”
葉青鸞趕繄捂嘴,心裏提醒自己:他不是木幽子,她在木幽子麵前可以隨便,不用給嘴找把門兒的;可是在崔虔麵前卻不行。
她得注意點用詞。
她忙道,“啊……沒什麼。就是句西域的話,在西市跟胡商說習慣了,崔司直你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反正沒什麼要繄的。”
他高高挑眉。
她嘆口氣,“行,那我就給你翻譯過來:就是說你臭美、臭顯擺、臭的瑟的意思,懂了吧?”
“本來是怕不好聽,才沒直接說,是你非要讓我說的啊!”
崔虔眉毛挑得更高。
她還連用了三個“臭”!他方才那話,至於在她眼裏就臭不可聞了麼?
她擰開頭,“趕繄說正經事行不?前邊就是旁門了。”
崔虔無奈,緩緩道,“瀠賜郡主乃是東涼王幼女……”
這位東涼王為“二字王”,隻是郡王級別。
這位王爺據說是個荒唐王爺,鎮日裏在家與胡女跳胡旋舞,家裏姬妾也是五花八門。
就憑這個特點,倒叫葉青鸞想起了李鉤——五娘那位隻聞其名、尚未見到其人的父親。
巧了,這兩位還都姓李;女兒還都與崔虔有命中注定的情感糾葛。
“那瀠賜郡主是東涼王哪位妻妾所生?”
崔虔卻望了她一眼,“……東涼王府未曾言明。”
葉青鸞便樂了,“噢,遠來這位王家千歲也有諸多的‘說不得’。”
還是參照李五娘的身世,現在聽著瀠賜郡主的情形,她倒也都不意外。
前麵已經走到了旁門。
她兩步三步便奔上了門階去,回眸看崔虔,“……崔司直哪日得閑,咱們去燒個香唄?”
崔虔登時會意,“我麼?恐有不便。”
她這是想直接到瀠賜郡主出家之地去會會瀠賜郡主啊!
葉青鸞想了想,便也點頭,“行吧,我自己去。”
她推開門便出去,一半裏一半外的時候,忽然轉身說,“……那我明日就回家了,這兩日叨擾了。”
“明兒天亮我就走了哈,就不再進來跟你們告別了。你替我跟崔夫人、五娘她們打個招呼吧。”
崔虔急忙道,“你繼續住在這裏,辦事豈不方便?”
她卻搖頭,“不方便。還是我自己家裏得勁兒。”
她說完,半拉身子就徹底出門去了。她還使勁兒將大門給“哐當”推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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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她忽然心情好了起來,腳步跟著都輕快了。
這條夾道裏這個時辰了沒有旁人,隻有月影灑落在腳前,她忍不住跳房子似的一蹦一跳追著它跑。
高高興興回了她暫居的屋子,她眼睛一時不好使,兩手摸著往前探,找著了燈臺,卻打不著火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