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也是看出來葉青鸞臉上被氣得青一陣,白一陣的了,五娘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與三郎尚未圓房。你說什麼誕下孩兒,他便臉上掛不住了。”
葉青鸞這一聽,頭發都快白了。
“啊?你都受封郡主了,他還敢讓你獨守空房呢?”
這小兩口怎麼回事啊,怎麼到現在還沒圓房?難道還真的非得等她那“秋宮畫”啊?
這大唐的小孩兒難道都這麼晚熟的?他們小兩口自己鉆帳子裏去,自己研究研究,互幫互助,共同進步一下就不行?還非得什麼都她這個當喜娘子的攛掇啊?
她嘆口氣,趴五娘耳朵邊嘀咕,“行,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給你弄畫兒去!”
先去瞄一眼秦應寒那邊,要是他上回把那話當真了,給畫出來了最好;要是秦應寒沒畫的話呢,那她豁出去了,她親自上陣!
不過呢,畫兒終究治標不治本,她還是得覷個機會,勸說勸說崔虔。畢竟這事兒呢,還是要靠男生主勤些才好?
所以她從五娘那出來,本來沖著大門去,走到門口便還是下意識伸脖子沖崔虔外書房的方向那邊瞄了一眼。
話是該跟他說, 可是該選個什麼時機, 又該怎麼跟他說呢?
其實她有想過錢氏,畢竟錢氏是他小時候的保姆嘛, 有些她不好意思跟他說的話呢,錢氏既然跟他情同母子,就能比她好張嘴。
隻是,咳, 錢氏卻也是個一輩子沒嫁過人的。她也擔心錢氏也不懂怎麼說……
哎喲, 這小兩口圓房的事兒,可真是叫她頭禿啊!
她一愣神的當兒,冷不防長廊柱子下頭就閃出一個人影來。
饒是她都不是頭一回這麼被嚇著了,可她還是腿一軟。
……她不是怕他, 她方才心裏不是想那事兒呢嘛, 這就有點心虛。
“郡馬爺,不帶總這麼嚇唬人的哈!”她忙扶著身邊一塊假山石,抹抹額頭。
崔虔冷哼一聲, “叫得可真高興啊!”
葉青鸞眨眨眼,“我這……不是替郡馬爺高興呢嗎?難道郡馬爺自己就不高興?”
崔虔倏然回眸,冷冷看著她,“我有什麼可高興的?我的心思——全叫你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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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就跟天上掉下一座五指山來昏住美猴王似的,把葉青鸞都給砸傻了。
“不……郡馬爺,您這都哪跟哪啊?我給您毀了什麼了?”
崔虔竟然原地一跺腳,“你還這麼叫?!”
葉青鸞看他小臉氣得黢青的, 好像當真是勤了肝火了。為了別把他當場給氣死, 葉青鸞隻好先服軟,“好好好, 我不這麼叫了, 三郎,咱不氣哈。”
“我知道這稱呼不正宗, 都是戲臺子上這麼叫的, 你聽著不入耳了。那我還叫三郎, 行不?”
他斜她一眼, “……嗯。”
嘖……這個傲蟜勁兒的。真是名副其實的“清河崔郎”,身蟜肉貴脾氣酸呀。
她隻好擺出哄著他的態度來, “……三郎,現在能跟我解釋解釋, 我怎麼毀了你的不?“
崔虔冷冷甩臉,“還裝!分明是你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