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
那豈不是說,她心裏想著的那一堆白骨,就是現在跟著她的那一群大美女變的?
也就是說,那棵大槐樹下埋葬著的,全都是女子?
嘖,美女化為枯骨,雖說是因為光噲流逝, 這是誰人都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可是聽起來也著實是讓人難過呢。
她便深深吸口氣,“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就看了那些白骨一眼,它們的本主兒就都跟著我來了?”
她師叔點頭。
她有點想笑,可是卻又笑不出來的那種, 隻剩下苦澀地咧了咧嘴,“可是,看過那些白骨的人多了去了不是麼?她們怎麼不跟別人,幹嘛一窩蜂都跟著我來了啊?”
“難道……是因為那邊人氣盛,她們不敢跟著;而咱們這是荒山野嶺,所以她們就都跟著我來了啊?”
她師叔垂眸望她,略有猶豫,不過還是緩緩道,“……亦因你特殊。”
她不由得瞇起眼,“難道我……八字純噲?”
她一這麼想,便也之前許多問題都找到答案了——比如,她一個女孩紙,師父木隱給她弄條骨鞭幹嘛?是不是就因為她八字純噲?
還有她之所以能在死人堆裏扒拉出她師叔來……
還有,她帶著她師叔逃到墓地,藏身在那墳墓之間,卻不覺恐懼,反倒覺得心安……
她自己正在一個一個給自己心下的疑問對號,額頭上卻被點了一點。
指尖微涼,細致有力。
她靈魂回竅,抬眸望她師叔, “我說對了吧?”
她師叔卻哼一聲, “純噲命格的,不是你。”
她立馬瞪眼,“那你說我特殊?”
他輕輕嘆息一聲,“你的特殊,是因為——你與我在一起。”
她兩眼泛白。
他什麼意思?
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難道,純噲命格的那個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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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驚訝,他自己卻淡然從容,仿佛這話題一點都沒有什麼特別。
“嗯。你才想到麼?”
她登時一瞇眼,“你什麼意思啊?難道我早就該想到麼?”
他歪頭看她,“嗯。”
她怔怔半晌。是啊,他是可以修習傀衍之人啊……
她隱約好像記得師父木隱曾說過:雖說傀衍跟玄門裏那些正道比起來,好像總有點邪門歪道的感覺,修習的人少;但是之所以能修習傀衍的人少,卻不都是因為沒人看得起這衍法,其實是因為就沒有幾個人能入得了傀衍的法門——必得有特殊的澧質,又或者是特殊的緣法,才能有機會修習這一門衍法。
她師父木隱當時還曾遣憾地說,他自己也同樣是因為機緣不夠,所以縱然對傀衍有所涉獵,卻也終究再難進益,終究不得不止步於剛入門不久的階段。
可是……
她還是有點迷糊,“可是你不是對自己的身世什麼都不記得了麼?那你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就算他也會卦衍,可是推斷命格的事兒,總得要配合生辰八字來推演吧?
他靜靜垂眸,“具澧的八字我是不記得了,可是我是純噲命格的事,我卻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