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有一瞬間的愣神, 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睡’這個詞含義多樣,可做名詞也可做動詞。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剛確定了關係, 冷不丁聽見這話,他忍不住就要腦補……
等等,腦補個鬼啊,他怎麽也被帶偏了!!!
蘇木心中正義的小人雙手插腰, 正怒斥自己思想黃暴, 傅承璟突然站起身走過去,推著他肩膀就往自己房間走。
他瞬間回神,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你幹嗎?”
傅承璟眨眼:“你不是困了嗎?回房間休息。”
蘇木一腦門黑線。
這是當暴君當習慣了, 趕成又是給他個通知?
“我房間在書房。”
傅承璟歪著頭,一臉認真,“你那床墊高低不平,睡的不服舒對腰也不好, 男生的腰很重要。而且臨近考試,你需要充足的睡眠。”
要不是這人沒半點信譽,蘇木簡直要信了他一本正經的鬼話。
“不用, 我睡的很好。”
他說完推開傅承璟的手就往書房走, 本以為這家夥會攔住自己繼續胡攪蠻纏, 沒想到他竟然乖覺地閉上嘴,安靜地跟在後邊。
這家夥突然變的這麽好說話?
蘇木心裏有些沒底, 總覺得有陰謀。
果然, 推開書房, 往前走了幾步,他當即愣在那,半天沒動。
土匪的狗窩四平八穩地佔據著床中央, 裏麵的擺設可謂大變樣,壓根沒他容身之地。
“傅、承、璟!”蘇木忍無可忍,伸手戳他的胸:“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就下去遛了會狗,狗窩怎麽就搬到我床上去了?”
他就說,這家夥剛剛怎麽死活不下樓,非讓自己帶著土匪去遛彎,還說什麽吃的多需要多運動,原來在這等著他!
傅承璟一臉無奈:“土匪在客廳太鬧騰,大半夜總喜歡用爪子扒門,吵的我睡不好。”說完,委屈地指著自己的下眼瞼:“我被它吵醒好幾次,你看,黑眼圈都出來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精神衰弱了!它睡書房一舉兩得,咱倆都可以安穩些。”
蘇木瞪他:“書房這麽大地方?你為什麽非要把狗窩放我床上?”這種理由也好意思說出口?當他三歲小孩嗎?
“哎,這不賴我,土匪喜歡,我也沒轍。”傅承璟幹脆耍起無賴,把責任全推到土匪頭上。
蘇木氣急反笑,“它喜歡?我看它更喜歡你的房間,畢竟當初在你床上畫過地圖。你這麽寵它,幹脆把它的窩放你那屋算了。”
傅承璟臉一黑,想起這事就想揍狗!
其實第二天,他趁蘇木上課,偷偷買了新的墊子換了。
至於為什麽偷偷……
嘖,家裏一個床就夠了。兩人同居,那麽多床不利於內部和諧,要不是怕事極必反,他連沙發都想一起扔了!
“你那墊子都壞成那樣了,也睡不了人……”傅承璟內心有鬼,眼神飄忽,嘴裏嘟囔:“再說我們現在是熱戀期,需要好好培養感情,你跟我在一個房間正好……”
“好你個大頭鬼!”蘇木狠狠剜了他一眼:“上次我床上灑了牛奶,那事是不是你故意幹的?”
當時他就奇怪,傅承璟好端端跑他床上喝什麽牛奶,現在想想,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嗬,這種幼稚的事,也隻有傅嬌嬌能幹出來。
傅承璟一臉受傷:“我那是不小心灑上的,你怎麽可以汙蔑我。我這人行的正坐的直,是根正苗紅的好人。你這樣,我很受傷。”
還根正苗紅?都彎成這樣還敢大言不慚說直!
蘇木手癢的想揍人,環顧一圈,想找個趁手的工具,結果發現自己的箱子竟然不見了。
“我箱子呢?”
傅承璟眨巴眼:“我幫你搬過去了。你放心,我沒打開,一會你自己收拾下,把衣服掛在櫃子裏。咱倆同居這麽久,你總把衣服放箱子裏也不是事……”
他一本正經地巴拉巴拉,見蘇木沉下臉要發怒,指著桌子上的鬧鍾改口:“哎,都這個時候了,有事明天再說,趕緊休息。”說完不容分說推著他出書房,試圖武力鎮壓。
蘇木掙紮了兩下,發現力氣根本比不過,氣的用胳膊肘給了他一下。
那家夥當即‘哎呦’一聲,跟得了絕症似的,捧著肚子慘叫。
蘇木嚇一跳,下意識地緊張問:“怎麽了?”
傅承璟氣若遊絲道:“胃疼。”
“胃疼?”蘇木狐疑地看著他胳膊:“我剛剛撞的是你胳膊吧?你胃疼什麽……”
“可能是吃完飯喝了冰可樂……”傅承璟一臉虛弱,說完完伸出右手,有氣無力搭在他肩上,嘶嘶地抽著氣:“你快扶我回床上,我好像又食物中毒了。”
蘇木被這麽一提醒,瞬間想起他上次食物中毒去醫院那事,一時也顧不得想別的,緊張地攙著他往臥室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