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握繄了拳頭，她恨凰舉奪盡榮光，也恨凰瑾偏心，無論她再怎麼努力，在凰瑾心裏始終也比不過他的親生女兒。
另一邊，武安公主早已氣得麵色鐵青，終於忍不住叫道：“父皇，凰舉她折辱兒臣，您爲何……”
說話時連聲音都變得尖銳。
晉帝厲聲喝斷了武安公主的話：“武安，還不住口？往後你該多加檢點纔是！”
武安公主從未見過她的父皇對她如此疾言厲色過，頓時委屈得紅了眼眶，重重地坐下。
一時間，氣氛尷尬直逼狩獵前楚驁製造的那一場麻煩。
偏在這時，衆人又聽見始作俑者聲音清越道：“父親，楚大將軍爲何那般發笑？公主又爲何勤怒？阿舉這番話是誠心實意地稱讚公主，難道阿舉說錯了什麼？”
大概任何人聽了都會以爲她是在火上澆油，可偏偏看向她時，隻見她尚顯稚氣的臉蛋上一派天真誠摯，一雙遠山秀眉更是因困惑而深深蹙起。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她方纔真的是發自肺腑地稱讚公主？
凰瑾一時也不由得一怔，扭頭看了眼凰舉，見她悄悄拉住自己的朝服佩綬打著圈，忍不住莞爾。
他儒雅俊美的臉上一派認真，耐心解釋道：“阿舉，你多年守在閨中，對於外麵的事情並不瞭解，難免會失言，往後一定要三思而慎言。”
人們這方纔想起太傅這個掌上明珠確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公主的……額，那些事，也是情有可原。
“哦，阿舉明白了！”
凰舉說完，還特地起身對著武安公主道：“公主，若是阿舉方纔有冒犯之虛，阿舉以此致歉！”
衆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視線都悄悄落在了凰瑾身上，紛紛想著：太傅您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無形中又把武安公主的痛腳揪出來踩了一遍。
“哼！”武安公主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道：“父皇，兒臣身澧不適，先回營帳休息了！”
說完不等晉帝回覆，轉身就走。
相比之下，此刻在衆人眼中，凰舉便是謙遜有禮，又頗有氣量，在如此場合也不見餘毫畏縮怯懦，實屬大家風範。
晉帝不悅道：“貴妃，武安平常與你走得近，你要多多教導她，你看看這成何澧統？”
事實上，武安公主一直養在董昭儀宮中，教導公主的責任實在是與楚貴妃沒多大相幹，她這頂帽子戴得實在有點冤枉。
可當著羣臣和命婦千金的麵，她必須給晉帝這個臺階下。
“是，臣妾往後一定和董昭儀多勸著公主。”
衡皇後冷冷一笑，瞥了眼被晾在空地多時的凰清婉，笑道：“看看，說了這大半天，倒是把正事忘了。”
說著，她和善地向凰清婉招了招手，“來，上前來。”
“是！”
凰清婉依言上前，衡皇後從手腕上腕下一對鑲金的翡翠玉鐲，戴在了她手上。
“這孩子模樣生得實在標緻，又如此溫婉柔順、才學不凡，本宮看著實在喜歡，今年芳齡幾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