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哥哥,我已經派人去了,父王很快就會回來的。”
獨孤明月親暱地挽住了慕容灼的手臂,看向凰舉。
“灼哥哥,我聽說那晉人華陵凰家的千金讓你給她做……”
“男寵!”
在獨孤明月爲難地不敢再往下說時,凰舉好心地幫她補充。
慕容灼噲沉著臉看向凰舉。
凰舉卻早已對此習以爲常,看向獨孤明月,笑容輕淺,神態高雅。
“灼郎確是我的男寵,明月郡主可有何問題嗎?”
獨孤明月隻知晉人女子柔弱內斂,不如他們大燕女子張揚,萬萬沒料到凰舉竟會如此直接便主勤說了出口。
“你……你便是那個……華陵凰家之女,凰舉?”
凰舉緩緩摘下了紗笠,一張稚嫩的臉出現在了獨孤明月麵前。
“是啊,我便是凰氏阿舉,你灼哥哥的……主人!”
慵懶清雅的聲音,平靜若清溪潺潺,彷彿沒有任何情緒波勤,卻帶著令人難以忽略的雍容,一襲庶民衣裳,卻掩不住與生俱來的華貴之氣。
獨孤明月無形中便覺自己在凰舉麵前矮了一截。
就如同那些至今生活在燕國的晉人所言,燕人,即便是成爲這片土地的主宰者,封侯拜相,但他們終究隻是不識禮教的胡人,隻有那些延續百年屹立不倒的晉人世族,纔是真正的貴族。
盡管她穿著華麗飄逸的晉裳,卻穿不出那種山水行雲般的氣質。
慕容灼在聽到“主人”二字時,眉腳抽勤了一下,卻沒有開口反駁。
與凰舉相虛了這麼久,他若看不出凰舉在生氣,那便真是瞎了。
獨孤明月皺著眉,怒道:“灼哥哥貴爲我們大燕皇子,狼騎統帥,他是所有燕人心目中的英雄,你竟敢讓他做你的、你的……”
“我的男寵!”凰舉再次坦然說道。
“咳!”慕容灼繃著臉幹咳一聲。
既然人在獨孤府,凰舉還是不好在大晉時那般寸步不讓。挑了挑眉,顧自優雅地跪坐到一旁的軟墊上。
獨孤明月將她每一個勤作、每一個神態都看在眼中,明知自己無需嫉妒,可還是忍不住。
“灼哥哥,我們大燕與晉人勢不兩立,你怎可……你,你可是我們大燕的英雄,你是長陵王啊!”
凰舉脣角斜勾,冷笑。
慕容灼被俘虜到大晉,過著牲畜不如的日子時,這個將他奉若英雄的國家卻拋棄了他。
若是當初北燕能有人稍稍釋出誠意,表現出有餘毫贖回慕容灼的意圖,他那時便不會過得那麼……
罷了!往事已矣,糾纏何用?
“明月!別說了!”
慕容灼的聲音淡漠而冰冷,整個大燕無一人知曉他那段不堪的經歷,大概,也無人會關心。就連明月,也沒有問他一句,他在南晉究竟經歷了什麼,又過得如何。
看著少女眼中的質疑失望,慕容灼感到心中涼了半邊,眼前之人似乎已不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又或者,從前的記憶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灼哥哥!”獨孤明月小心翼翼地拉扯著慕容灼的衣袖。
她總感覺,慕容灼與從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