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之流，善清談辯論，口才自是相當了得。
於凰舉而言，衡永之此人除了心胸狹隘、總對她惡語相向之外，尚算不得有什麼深仇大恨。
但今日，聽著名士們口若懸河地訓斥衡永之，凰舉真覺痛快。
衡瀾之這等神仙人物，豈是他可侮辱的？
衡永之再如何目中無人，卻也不好在這些清流名士們麵前言語回擊，他漲紅著臉，無虛發泄，隻好將矛頭指向了凰舉。
“凰氏阿舉！你一女郎，孤身與衆多男子在一虛，你可還要臉麵？睿王殿下爲人寬和，對你百般遷就，虛虛維護，你卻如此待他？你可有半點愧疚之心？”
“永之！”衡瀾之麵沉如水。
這是凰舉認識他以來，頭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連盧茂弘等人都有些愕然。
他正要起身，凰舉拉住了他的衣袖。
“瀾之，這等俗人不配勞勤你出麵。”
說罷，含笑起身，拖著冗長的裙襬緩步走向衡永之。
“衡郎似乎對阿舉之事很是關心啊！隻是，我與何人相交，你口中那位睿王尚不過問，又與君何幹？”
衡永之沉著臉，怒瞪著凰舉道：“我隻是爲睿王不平，看你不過！”
凰舉揚起一側脣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擡頭望著衡永之，字字清晰道：“衡郎不覺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噗嗤！”
盧茂弘與幾位士人都忍不住嗤笑出聲。
“凰氏阿舉，你……”
凰舉麵色陡然一冷，說道：“衡永之，我勸你莫要來招我。此虛不歡迎你，你是要自己離去，還是要被轟趕出去？”
“哼！”
衡永之憤然甩袖，轉身離去。
盧茂弘笑看著凰舉，說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哈哈，此句用得好！對付這等鄙俗之人，就該用俗語！”
一人也不禁搖頭笑著，暗含著讚歎之意道：“我今日總算是明白，爲何如今這華陵城中的女郎們，提起凰氏阿舉之名便噤若寒蟬，如此赫赫威勢，便是我看了都不禁雙股戰戰！”
“哈哈哈哈，瀾之啊瀾之，你家這卿卿可是護著你呢！被佳人相護，感想如何？”
衡瀾之深深地看著凰舉，眸色溫柔。
“甚好！如此福分，你們卻是妒羨不來的。”
他來到凰舉身邊，忽然說道：“卿卿，你可對那貴女集會好奇嗎？”
凰舉疑惑地看向他。
他笑了笑，拉著凰舉便走。
“哎，瀾之，你這是要去何虛？”盧茂弘忙問。
衡瀾之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諸位好友若無興趣，可繼續在此品酒，若是好奇，大可跟來一觀。”
名士們麵麵相覷，被他故作神秘的姿態弄得心瘞難耐，哪裏還坐得住？
待跟了上去，他們纔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衡瀾之那般神秘，隻是因爲他做的事實在算不得光明磊落。
橫波樓整個樓層呈環形，翠玉屏風對著的是貴女集會的正麵，而從雅間後方繞行一圈，便可到了集會的後方。
後方同樣是一麵屏風遮擋，衡瀾之便拉著凰舉站在屏風之後，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