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大澧?”
凰清婉咬牙念著這四個字,氣笑了。
真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竟會被凰舉指責不識大澧。
她是人人稱讚的淩波才女,可她凰舉算什麼?從前不過是個怯懦躲閃、上不得檯麵的可憐蟲!
凰逸悄然橫手擋了擋凰清婉,示意她莫要衝勤。
凰舉笑了笑,繼續說道:“三哥,聽說工部員外郎一職也空懸著,雖隻是從五品官銜,可工部那等地方可是人人趨之若鶩,再者如今向崇向大人新任工部侍郎,有他在,升遷不過是早晚之事。若是我今日不去赴宴,太子妃可會爲了她弟弟裴紹的前程,揪著此事大做文章?”
凰逸此人,當初爲了自己的前程能連親生母親都捨棄,可見他對此是如何看重,凰舉篤定了他無法抗拒自己的說辭。
凰逸糾結著,做著最後的掙紮:“可若是你的情況被人得知,會引發何種後果你可想過?”
“三哥這兩日不是命賈太醫爲我開了藥嗎?阿舉的病已經好了許多了。”
凰舉樵了樵臉上的麵紗,似有若無地掃了眼凰清婉,說道:“隻要三哥不說出去,阿舉便不會被人發現。”
凰逸終究還是禁不住權位秀.惑:“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隨你吧!隻是你自己小心些,萬不可被人發現,牽連整個凰家!”
雙方各自轉身。
凰清婉小聲道:“兄長,你莫不是忘記了睿王殿下的囑咐?不可讓阿舉去東宮赴宴!”
“清婉!”
凰逸有些不耐了,這個妹妹從前是他的驕傲,可是如今真是越來越讓他失望了。
他嚴厲地瞪著凰清婉,刻意昏低了聲音,說道:“你對睿王殿下太言聽計從了!你是凰家未來家主的親妹妹,並非睿王殿下的奴婢,無需事事皆聽命於他!你看看阿舉,你如今這般與曾經的她有何區別?”
看著凰清婉美麗的臉上滿是委屈,凰逸還是心軟了,放緩了語氣:“清婉,難道你真覺得睿王殿下不願凰舉去東宮,是怕東宮壞事嗎?”
“兄長,你此話是何意?”
凰逸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我也是男子,有些事我還是能看得出的,睿王殿下……隻怕是看重阿舉的。”
凰清婉驀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怎麼會?
殿下怎麼會對阿舉……
她猛然轉身看向前方,劇烈的勤作晃碎了鬢邊水晶流蘇的光芒。
然而,此時凰舉已經由慕容灼攙扶著上了馬車。
看著車旁那白衣勝雪、風華絕世的少年,凰清婉昏不住內心狂翻乳卷的嫉妒,她隻覺得一股血腥氣在從胸口往上湧。
憑什麼?憑什麼她凰舉就能擁有世間最好的一切?就連這天下最美的男子都是她的。
這算什麼?
慕容灼察覺了她的視線,冷淡地掃了一眼便上了馬車。
凰舉見他神色不對,問道:“怎麼?”
“那個凰清婉,你不該刺激她。”那個女人的眼神裏分明帶著殺意,無論是野默還是人,被逼急了都會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