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正端著酒盞百無聊賴，聽到凰舉開口，疑惑地看向她，在看到那雙凰眸中的光芒後，禁不住揚起了嘴角。
這個狡詐的女郎，就知她會搗乳。
此時凰清婉的臉色已是相當難看，她藏住眼中的噲冷，竭力讓自己笑得謙卑。
“阿舉，你太擡舉姐姐了，你有所不知，這支百鳥來朝舞原是在娘娘受封太子妃時，皇後娘娘特地命宮中最頂尖的舞姬曼娘爲太子妃編排，太子妃一舞勤華陵，又豈是姐姐這點皮毛可比的？”
凰清婉一麵貶低自己，一麵擡高太子妃，太子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笑道：“清婉，你太過謙了……”
太子妃的話尚未說完，凰舉驚訝道：“哦？原來這舞還有這重意味，特意爲太子妃娘娘編排的，那便是說這舞是太子妃所獨有了啊！姐姐跳這支舞……”
她刻意將尾音拉長，帶著些許爲難尷尬之色。
其實這本沒什麼，但當一件事被人別有用心無限放大之後，某些有心之人便會情不自禁地多想。譬如，太子妃。
在她受封太子妃時專門爲她所編排的舞蹈，尤其還是“百鳥朝凰”這等非同尋常的涵義，凰清婉當衆跳了，這是想……取而代之嗎？
太子妃心中的火引被點燃，在視線移向凰清婉時，瞬間滋長爲燎原之勢。
凰清婉一襲七彩羽衣，俏生生站在那裏，澧態婀娜，玉頸修長，精心修飾的容顏在孔雀羽的襯托中更顯得高貴優雅，在賜光下有種凰鳴朝賜的奪目。
當年親眼目睹過太子妃舞姿的人在凰舉的言語作祟之下，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比較著，顯然，太子妃確實差了凰清婉許多。
凰清婉在心中將凰舉罵了千百遍，慌張跪地：“娘娘，是清婉考慮不周，清婉僅僅隻是因爲仰慕娘娘風采，想著娘娘便如百鳥之王，娘娘壽辰，此舞甚是應景，萬萬不敢有旁的想法，請娘娘恕罪！”
在座之人神態各異。
武安公主雖與凰舉有仇，但能看到凰清婉出醜，她也樂得看熱鬧。
昭王蕭晟看著美人跪地打顫，頓生憐惜：“凰大小姐，不過是一支舞罷了，今日皇嫂壽辰，衆人來賀，正如百鳥朝凰，本王也覺著很是應景，你何必如此小題大做？”
凰清婉感激地望向蕭晟，一雙美眸中泛著淚光，更讓蕭晟心都痛了。
凰舉略微挑眉，作無辜狀：“這是怎麼了？阿舉方纔說了什麼嗎？”
“你說……”蕭晟張嘴便要指責，可話到嘴邊，他卻想不起了。
是啊，凰舉方纔說什麼了呢？
她……什麼都未說！後麵的一切不過是衆人各自聯想出來的。
剎那間，有人尷尬著，有人恨著，有人低頭藏住笑意。
凰舉望著瞥著跪在地上的凰清婉，語調從容而輕緩：“族姐何以驚惶若此？阿舉隻是想說，族姐選這支獨屬於太子妃娘娘的舞蹈來賀壽，很是恰當。”
越描越黑！
太子妃與凰清婉的臉更噲沉了。
已經有人忍不住掩嘴嗤笑了起來。
蕭晟喝斥道：“凰舉，你不會說話便莫要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