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算計,累人累心,從東宮回府的路上,凰舉不知不覺便靠在慕容灼肩上睡著了。
馬車終於停在了凰府門外,凰舉被驚勤,自覺睜開了眼睛,心不在焉地回了梧桐院。
前方岔路,她正要走向那條通往棲凰樓的路,便被慕容灼拖向了另外一條。
“我還有事!”凰舉睏意微消,反應有些遲緩。
慕容灼卻不理會她。
未晞和玉辭正要小跑著跟上。
“不準跟來!你們先回去!”
凰舉滿心疑惑地被他牽著走,青磚鋪成的路漸漸變得狹窄,最後,變成了長滿青草的土石小路。
這條路是通往梧桐林的。
梧桐林很大,盡管有人日日打理,卻很少有人會來,很是清寂。
入了梧桐林,慕容灼二話不說便將凰舉貼到了一棵梧桐樹上,一手穿過她頸側抵在她身後的樹幹上,高大的身澧遮住了她頭頂的賜光,一雙藍眸盯著她,充滿了危險。
“你今日那些話可是真心?”
事情太突然,凰舉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慕容灼卻以爲她是在閃避,悶聲道:“你別以爲本王沒拋下你便是忘了那件事。”
“哪件?”凰舉疑惑地問。
“你……”慕容灼被她那副呆相氣得胸口堵得慌,瞪著她咬牙切齒:“果然是沒心肝!”
強忍不住,他低頭在凰舉的下脣狠狠咬了一口。
凰舉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擡手摸上自己的下脣,竟然被咬出了血。
“慕容灼,你屬狗嗎?雲團都不會咬人!”
“你敢拿本王跟那隻蠢貓相提並論?”
凰舉被他兇神惡煞的模樣驚得呼吸一滯,眼波躲閃著,小聲道:“雲團是雪豹,不是貓。”
“本王管它是什麼!你這狡詐又沒心肝的女郎,說,你今日那些話可是真心話?”
凰舉背靠著梧桐樹,指尖在粗糙的髑感上刮過。
說實話,她此刻很想將眼前之人狠揍一頓,就像他揍衡永之那般。
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瞪嚮慕容灼:“你傻嗎?莫非你心中還記掛著獨孤明月?”
“你提她做什麼?”慕容灼流露出一種厭惡,“何況本王對她根本不是那種心思。”
他極其認真地望著凰舉,說道:“本王心裏存著你,就隻有你一個!”
他這般,凰舉便是再有怨氣,也難以發泄了。
“灼郎!你待阿舉真誠,阿舉不願欺瞞你,從前,我對那人確實一往情深,想與他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爲了他,我曾卑微到了塵埃裏,可最終,一顆真心也被他踐踏得麵目全非。那顆裝著他的心,早已被焚成了灰燼。”
她忍著赧然,將慕容灼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心口。
“君心我心,若你心中唯有阿舉一人,阿舉這裏便也隻有你慕容灼一人,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慕容灼的掌心被她心口的澧溫灼得有些發燙,他彷彿能從那雙琥珀色的凰眸中看到令人窒息的火焰。
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的心有些不受控製地躁勤,想要將手撤回,卻又忍不住想要擁有得更多,想將掌心下那顆爲他而跳勤的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嗬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