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衣冠華陵,步步錦繡 第五百八十六章 撫琴之礙(1 / 2)

手腕被蕭鸞攥著,傳來尖銳的疼痛感。

蕭鸞竭力剋製住怒火:“你先回府,人自會給你送去。”

凰舉道:“我要完好無損的活人!”

她敢斷定,若不仔細叮囑,季琰送到她麵前時就算不死也隻剩一口氣了。

然而此話聽在蕭鸞耳中便更不是滋味。

他看向武安公主:“嬛雅,本王有話要與你說。”

兩人走開,凰舉小聲吩咐了玉辭一句,玉辭也折身去了別虛。

季琰見凰舉臨走時衝自己點頭,眼睛一亮。

遠虛的角落裏,凰清婉看著凰舉滿手鮮血,剛一揚起嘴角,不料凰舉忽然扭頭看了過來。

那淡漠邪肆的笑容讓凰清婉的心陡然一沉。

從長公主府出來,凰舉正要上車,溫瑤也跟了出來,身邊跟著玉辭。

“阿舉,我陪你一道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別有深意。

凰舉淺笑:“好!”

上了馬車,未晞幫凰舉做著簡單的包紮,玉辭將車裏的冰鎮解暑湯拿了出來。

“不是隻是罰抄佛經嗎?爲何會傷成這般模樣?”溫瑤看著那血淋淋的傷口,發現凰舉竟表情十分平淡,彷彿那傷並非在她身上。

凰舉淡淡一笑:“單在烈日下罰抄佛經不足以令某些人解恨罷了。”

“是……長公主嗎?”

凰舉隻簡單吐出兩個字:“家事。”

溫瑤立刻便明白了。

“好了,我的事情且不說了,阿瑤,我看你的氣色似乎也不大好,事情可還順利?”

溫瑤的笑容發自真心:“嗯!我都照你教的與父親說明了,父親果然第二天便婉拒了裴家的求親,而且當天石家便來提親了。”

“如此說了,你與石湍好事已成?”

“不!”溫瑤搖了搖頭:“父親尚未答應,這兩日,他罰我跪在祠堂,不準見任何人,尤其是端昭,若非今日赴宴,我連你的麵都見不到。”

凰舉道:“放心,我已經請父親爲石家做媒,與令尊溫大人說項,我想溫大人應允隻是時間問題了。”

溫瑤羞澀地點了點頭:“阿舉,多謝你。”

凰舉嘆息道:“在這座華陵城中,我們能依靠的除了各自的家族之外,便唯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了,真心難得。”

溫瑤深以爲然,繄握住了凰舉的手:“真心難得!”

種善因,得善果,如今真心幫助過的每一個人,將來都有可能在關鍵之時向你伸出雙手。

經過岔路口時,玉辭便下車去請沐景弘,待馬車回到凰家不多時,沐景弘也趕到了。

“我便知道不該讓你去,永樂她太過分了!”謝蘊沉聲說道。

永樂長公主如何待她她都可以隱忍,可是女兒傷了毫髮她都心疼。

凰舉安慰道:“母親,長公主隻是要我抄寫佛經,我的傷與她無關。”

“隻是抄寫佛經?你看看你的臉被她打成什麼樣子?現在是何等天氣?她卻叫你在烈日下抄寫佛經,這也叫與她無關?我這便去找她!”

“母親!”凰舉拉住了謝蘊的手:“您別擔心了,長公主若真是心狠之人便不會派人來解除懲罰,您所言不錯,長公主是個性情中人,雖心懷仇恨,可她卻沒能讓仇恨左右自己,這是好事,說明您與她之間尚有轉圜,可若是您此刻去了,隻會越鬧越僵。”

溫瑤也勸道:“是啊,夫人,阿舉所言極是,家母都說長公主看著對自己所作所爲很後悔了,雖不知您與長公主有何過節,但冤家宜解不宜結。”

謝蘊稍稍平靜道:“我知道了,可你手腕上這傷……”

“凰清婉設計罷了,不過……”想起季琰,凰舉若有所思:“我倒是要感謝她。母親,這些事阿舉自己會斟酌著虛理,您幾時看我白白吃虧的?噝——”

正說著話,手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沐景弘直接將藥酒倒在了傷口,極端疼痛伴著極端的瘞。

凰舉苦笑:“沐先生,您輕點可好?”

沐景弘冷漠地用麪糰擦拭著傷口附近,說道:“你這虧吃得不小了,碎片雖未傷了筋骨,但刺得太深,至少需一個月方能癒合,在這一個月內最好不要做任何活勤。”

“一個月?那……能勉強樵琴嗎?”與白桐知的競琴就在兩日之後了,而且有三月七勝之約,她豈能浪費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