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宇文擎能夠堅持到雨過天晴,他便會發現其實河水並未真的改道衝向秦營,淹沒村莊。
然而,他終究無法拿手下十萬大軍的性命去賭慕容灼對晉人的一點仁慈。
兩軍交戰,戰的不僅是雙方兵力,還有將帥的心理。
這場雨下了兩日,直到第二日鄰近傍晚才零零落落地停了,烏雲散盡,人們還抓住了日落西山前最後一縷霞光。
整個軍營都籠罩在喜悅之中,人們紛紛爲入夜的慶功宴而忙碌著。
“何日班師回朝?”看著逐漸燃起的一堆堆篝火,凰舉問道。
慕容灼道:“明日。”
“那看來今夜註定要難眠了。”
凰舉握住了慕容灼的手,可她自己的手卻是涼的。
慕容灼側眸看她,安樵道:“放心,有本王在,不會有事。”
凰舉嘆息:“灼郎,你明白的,我所擔心的恰恰是你。”
“泛泛之輩能耐本王如何?”
凰舉搖頭,皺眉道:“灼郎,泛泛之輩自然是不能將你如何,可是……我一直都懷疑楚家沒有外人所想的那般簡單,他們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麼,專司噲險之事,我是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也說了,暗箭難防,既然不知對方會使出何種手段,那你現在發愁又有何用?”
慕容灼用指腹舒展著她的眉心,毫無效果,他越是輕鬆,凰舉的眉心便越皺越繄,最後他幹脆在那隆成小山的眉心輕吻了一下。
“灼郎……”凰舉無奈於他的輕鬆,腮幫子都鼓了。
“還皺?”
“灼郎,你不能如此,你要事事謹慎。”
“本王知道。”說著,又是一吻。
但這種表現直接被凰舉歸結爲“吊兒郎當”。
凰舉皺著眉,擡手擋在了額前。
“灼郎,四大世家,最令我不安的便是楚家,楚康並非難對付之人,可師父那般深沉睿智的人物,與他分庭抗禮了多年,都始終不敢明著與他相爭,可見楚康背後還隱藏著實力,或者是有人在背後爲他出謀劃策,危險當前你不可掉以輕心。”
“本王知道。”慕容灼嘴角上揚,眉心親不到,便直接吻在了脣上。
凰舉拉下了臉:“灼郎,你是阿舉唯一的依靠,你若有事,我該如何?”
慕容灼的吻如約再至,隻不過這回不再是蜻蜓點水,淺嚐輒止,而是纏綿的深吻。
凰舉又氣又急,想要咬他的舌.頭,偏咬不住,心一橫,逮住他的嘴脣狠狠咬了下去。
這個男寵太不聽話,著實需要好好調.教,不給他咬出點血來,他不會知道輕重。
“我……”
她想問:我的話你可認真聽進去了?
然而剛一開口,便被人堵了回去,那靈活軟膩的舌尖卷著血腥在她口中一陣狂凰掃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