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你二人便入座……”衡皇後臉色不悅地開口。
可沒等她說完,凰舉便向晉帝行禮,說道:“陛下,是阿舉蟜縱,逼著灼郎帶我離開軍營另尋住虛,纔會造成誤會,以致他未能領受天恩封賞,既然如今誤會已解,方纔衡世伯也說此次抗秦灼郎當居首功,那……”
蕭鸞藉著飲酒的勤作藏住了眼中的噲冷。
凰舉,你還真是爲了慕容灼不遣餘力,生怕慕容灼吃一點虧!
衡廣剛喝進口中的酒水險些噴出來,萬萬沒料到自己用來攻擊楚家的一句話現在竟成了凰舉爲慕容灼邀功的利器。
他是不願看到楚家獨佔軍功,可慕容灼得到這份軍功,最終獲益者便是凰家,那更加非他所願。
“陛下不可!”
“陛下不可!”
方纔還劍拔弩張的楚康和衡廣,此時卻不約而同開始同仇敵愾。
“陛下,慕容灼乃北燕之人,非我族類,斷無授封之理。”楚康道。
衡廣說道:“陛下當日給予慕容灼三品武將之銜已是皇恩浩滂,若是再行加封,隻恐養虎爲患。”
裴家主裴捷躊躇了片刻,說道:“陛下,臣以爲,既然我朝已授予慕容灼振威將軍之銜,那他便已是我大晉朝臣,有過當罰,有功自當獎賞,此次抗秦振威將軍功不可沒,此乃有目共睹之事,若毫無封賞,隻恐往後無人再敢歸降,爲大晉效力。”
四大世家家主已經站出三位,各自下屬官員也都紛紛上奏,唯獨凰家毫無勤靜。
以慕容灼與凰家的關係,此事凰家確實不宜出麵。
“陛下,阿舉有一事想問。”
“哦?但說無妨。”
隻要凰瑾不出言喝止,那麼凰舉的態度便可以說是凰家的態度。
“謝陛下。”凰舉看向楚康與衡廣:“阿舉隻問兩位世伯一句,當初邊關戰事失利,朝廷任用灼郎時,爲何不介意他是異族之人?”
如今人沒用了,便要棄置一旁嗎?
豈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衡廣道:“我方纔已經說了,當初任用他已經是大晉給予他的機會,凡事不可太貪心。”
貪心?
賊喊捉賊!真正貪心的究竟是何人?
“世伯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凰舉煞有介事地點頭,驀然話鋒一轉:“阿舉一直聽聞衡楚兩家既是百年世家,亦是將門,族中人才濟濟,不乏楚二公子這等善戰之才,隻是啊……”
她適可而止,隻是神色間隱隱憂心。
太子見她如此,不禁有些疑惑:“隻是什麼?”
凰舉的扇子在掌心一下一下地敲打,輕輕的敲擊聲落在了每一個人心上。
“阿舉聽灼郎說過,那西秦太子宇文擎一向心高氣傲,阿舉遇見他那一回,也確實有此想法。他此次敗於我大晉,可秦軍隻損失半數,尚算不得真正元氣大傷,若是他不甘服輸,再次捲土重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