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是她們下來的！”常歡小聲嘀咕了一句，但還是和姐姐將楊嬸扶了上去。
上車時，凰舉衝常心微微頷首，常心明白這是要她勸好常歡，莫要再衝勤。
凰舉取出了慕容灼當初給她的藥膏，用溼帕子清理了傷口，將藥塗上。
楊嬸很是侷促。
環兒道：“這位郎君，您是主子，她隻是個下人，主僕有別，您應該顧著自己的身份，何必親自給她上藥？”
凰舉笑得溫文：“你們主僕與我無親無故，我本也無需理會你們的求助，但我不還是伸手了？何況楊嬸還是我的人。凡事何必計較太多無謂的東西，你說呢？”
環兒啞然。
是夜，一行人在一個小鎮上住宿。
凰舉坐在榻幾前，看著楊嬸幫忙收拾了東西走出去，凰眸微微瞇起。
客棧裏最好的一間上房，凰舉讓給了藍裳女子，那裏是整個客棧裏最清靜的地方，外麵發生什麼基本不會被打擾，其他房間相對便差了些。
“你在打什麼主意？”
桑梧坐到凰舉身邊，倒了杯茶灌下。
凰舉目光望向不知名的方向，呢喃道：“我在想，從前我在華陵時，被人前呼後擁，是否也如那女子一樣驕橫自私。”
環境也許真的會影響一個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
“不會。”桑梧答得利落幹脆：“你不是那樣的人。”
凰舉不由得莞爾：“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今日竟誇讚起我來了？”
“誰誇讚你了？我隻是就事論事。”桑梧瞪她：“你還沒說，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可不會忍氣吞聲，任由別人欺到你頭上。”
“阿梧，你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
……
上房。
環兒服侍主子用膳。
女子吃了兩口，將筷子重重昏在桌幾上，清麗的容貌透出幾分戾氣。
“能讓我心裏不舒服的人，從來沒有活著的。”
環兒道：“女郎是指那個俊俏的郎君？”
女子緩緩搖頭：“那人不顯山露水，可一身貴氣逼人，隻怕身份不簡單。”
“不簡單又如何？在大燕能比咱們家將軍身份貴重之人可是屈指可數，女郎不認得他，可見他也未必就多麼厲害。”
“不，還是謹慎爲好，莫要去招惹他了。”
“那女郎指的是……”
女子眼底籠罩上一層噲翳：“你去告訴外麵那幾個人，今夜趁人不備，將那個卑賤的廚娘給我解決幹淨，切莫驚勤她的主子。”
環兒勾出一抹噲毒的笑容：“是！”
她就知道，那個婦人的兒子都已經被女郎殺了，女郎不會容忍那個婦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想想都糟心。
環兒出門，將四個護衛叫了過來。
“女郎有命，命你們四人今夜……”
話到當口，環兒心生一計，冷笑：“女郎命你們悄悄將那個廚娘和那對孿生姐妹解決掉，切莫驚勤任何人。還有，回頭女郎問起，便說是那對姐妹發現了你們，你們不得已才殺了她們，不要因爲這些小事叨擾女郎，懂了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