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關上門，他們的嘈雜全部熄聲。
陸遠帶著江元繞到十中的後牆，江元奇怪道：“這裏沒有門。”
陸遠下巴微抬，指著牆說：“沒學生證，翻牆進去。”
江元眼睛瞬間亮了。
翻牆！
他連連點頭：“好！”
陸遠熟門熟路翻上牆，回身正要拉江元，江元已經學著他靈活攀了上來，無師自通先跳進了草坪。
“快點啊。”江元揚頭催促陸遠。
陸遠失笑，撐著圍牆跳了下去。
下午上課時間，學校裏很安靜，陸遠帶著江元去了他念書時的老教學樓，打籃球的籃球場，還有他和程頤幾個逃課睡覺的天台。
江元眼裏一直有光，他拍拍陸遠手臂：“我還想看公告欄。”
陸遠心領神會，牽著他去了曾經貼著他領獎照的公告欄。
那張照片還在。
玻璃框裏，照片一如三年前新鮮，身穿十中校服的少年眼角眉梢都是意氣風發，從主辦方手中接過獎杯。
江元認真看著17歲的陸遠。
和現在差別不大，不過還是稍顯稚嫩，江元嘴角上揚，掏出手機遞給陸遠：“我也要合影，等等我擺個造型！”
江元頭靠近照片，雙手比起V，笑容極其燦爛：“好了。拍吧！”
陸遠忍俊不禁，但還是找了個角度，連拍了幾張讓江元選。
拍完江元過來正要看照片，幾道笑聲從遠處傳來。
江元回頭，是幾個剛上完體育課的學生打鬧著走過。
寒冬臘月，他們穿著短袖短褲，抱著足球滿頭是汗。
他們嬉笑著上樓了。
江元有些羨慕，他沒和同學踢過足球，一定很快樂。
他轉過臉，笑著說：“走吧！”
陸遠卻彈了一下他額頭，下巴朝前努：“走這邊。”
江元很奇怪：“去哪兒？我們剛從那邊過來。”
陸遠挽著袖口：“踢球。”
——
綠茵場邊，擺著兩件疊整齊的大衣外套，一條圍巾和一頂毛線帽。
江元抱著足球，有些躊躇：“我不會……”
“我也不是很會，踢著玩。”陸遠活動著四肢。
江元想想也是，在陸遠麵前的丟臉不是丟臉，踢！
他擺開架勢：“那我來了！”
天色變了，學校的路燈漸漸亮起來，兩個人卻不在意，一個帶球一個攔球，玩得不亦樂乎。
江元從來沒有玩得這樣酣暢淋漓，他的T恤被汗水打濕了，貼在皮膚上，他直接躺倒在草坪上，胸膛激烈起伏著：“先、先休息……”
陸遠也微喘著氣，在江元旁邊並排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