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洹說:“我道過歉了。”
朱主任呷一口茶:“怎麽道歉的?”
“我說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徐彥洹說。
謝飛不服氣:“那我能不能踹你一腳,再給你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
“……”
朱主任都聽笑了,問徐彥洹:“那你原本想踹誰?”
“一個流氓。”
“什麽流氓?”
“蹭我校洗手間,還言語侮辱我校學生的流氓。”
謝飛:“……”怕不是在說我吧?
“你親耳聽到了?”朱主任問。
“嗯。”徐彥洹說,“聽見洗手間有說話聲,以為他又來了,我就——”
“等等。”謝飛打斷道,“這事跟你踹我有什麽聯係?”
“有。”徐彥洹說,“踹完我就告訴你,我踹錯了人。”
“……”
又繞回去了。
朱老師著急下班,懶得在這兒浪費時間,問謝飛:“他是不是說過認錯人了?”
“……是。”
“之後你打他,他也沒還手?”
“……”
“是不是?”
謝飛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衝身旁的徐彥洹狠聲道:“你他媽就是故意的!”
“我看就是一場誤會,既然你們倆都沒受傷,就寫個三千字檢查交上來,再掃操場一周。”朱主任斷完案,拍板道,“這事就這樣吧,再有下次雙倍處罰。”
“誰說沒受傷?”謝飛試圖掙紮,掀起校服T恤亮出後背,“被他踹得可疼呢。”
謝飛皮膚黑,朱主任湊近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什麽受傷痕跡。
倒是徐彥洹右邊肩膀處滲出一片殷紅,朱主任本來就偏心成績好的學生,眼睛都瞪圓了,怒斥謝飛:“你看看,明明是你把人家打出血了!”
謝飛:“……草。”
朱主任讓徐彥洹趕緊去醫務室,臨走不忘丟下一句:“高二(4)班謝飛,校內說髒話,罰抄校規五十遍。”
謝飛兩眼一翻,徹底陣亡。
從辦公室解脫出來,徐彥洹並沒有去校醫務室。
他直接回教室拿書包,路上碰到王琨,他說教室門已經鎖了,書包放在走廊的窗台上。
被問到怎麽和謝飛打起來了,徐彥洹沒說實話:“看他不順眼。”
王琨隱隱記得上回俞心橋用籃球砸謝飛,給出的也是這個理由。
扭頭看一眼走在後麵的俞心橋,王琨湊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是小俞幫你收的書包。那什麽,就算不接受他的追求,也別太凶嘛,大家畢竟同學一場。”
徐彥洹的視線越過王琨往後麵看,三個同班同學站在不遠處,其中隻有俞心橋偏過臉,沒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