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覺得工作才需要期待感和成就感,生活隻需要一日三餐一成不變就夠了,可是現在他回到家,看著漆黑的別墅。
忽然就覺得少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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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蘇宥的心情卻愈發低落。
鈴蘭花的事成了壓倒蘇宥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發現自己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夢到傅臨洲了。雖然這個狀況本就是他最希望的,因為他也知道,如果再不止損,傅臨洲這樣似有若無的溫柔出現一次,他就要淪陷一回,永無寧日。
可現在真的夢不到了,他又忍不住失落,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害怕睡不著,又怕自己一覺睡到天亮,浪費了在夢裏和傅臨洲見麵的機會。
現實裏的傅臨洲都為他拿出醫藥箱了,還握住他的手腕,這麽好的素材,他卻遲遲入不了夢,蘇宥煩躁到無以複加。
看了看手機,十一點二十。
蘇宥在床上打了個滾,重重地歎了口氣,決定起床穿衣去找徐初言。
酒吧的燈光總是透著一股鬼魅,蘇宥從出租車裏出來,始終不敢進去,在門口晃蕩了很久。可忽然想起傅臨洲說他不喜歡唯唯諾諾的下屬,又想到徐初言罵他是慫包,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鼓作氣衝了進去。
徐初言在吧台調酒,餘光裏看到一個穿著白色毛絨外套的學生模樣的男孩跑了進來,看起來青澀又慌亂,在人群裏顯得格格不入。
徐初言放下酒瓶,走過去,拉住了蘇宥的手腕。
“初言?”
“你還真來了。”
蘇宥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瞬間亮了,他像跟屁蟲一樣緊緊貼著徐初言,穿過擁擠人群,徐初言問他來這裏的原因,蘇宥小聲說:“我睡不著。”
“為什麽?”
“夢不到他了。”
徐初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嘖了兩聲,“瞧你這點出息。”
“初言,我想喝酒。”
“你不是想喝酒,你是太孤單了,”徐初言把他拉到酒吧的角落,對著一個正在獨飲的男人說:“程哥,陪我弟弟聊會兒天。”
蘇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徐初言推到卡座上,徐初言說:“你坐這兒,我給你拿酒。”
“初言!”蘇宥想跟著徐初言,又被徐初言一掌按下。
對麵的男人放下杯子,打量了蘇宥,笑了笑,問他:“今年多大了?”
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臉型窄而立體,高領毛衣外麵穿了件牛仔外套,留著些胡渣,氣質很成熟,初看時有些凶,但笑起來更偏向於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