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他倒的那杯水,居然真的有劇毒。

甄榮家是搞化學的,想殺他,完全沒必要做這種操作,他也不會傻到真的去喝。

對方可能是想當麵享受戲耍他的樂趣,然後,獨自在房間裏突兀地去了。

世事難預料。

他們還在一起生活時,甄語去過那個房間無數次。

陽麵的房間,在記憶中明亮而溫暖,陽光幾乎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遍。

甄榮家離開的那天,也是個晴天。

……

甄語沒有獨自反覆咀嚼那些懷疑,直接當恐怖睡前故事講給了簡固聽。

簡固聽得滿臉呆然,回過神來,趕忙掩飾著臉上的不自在,把腦袋埋進了甄語懷裏,連聲安慰:“別怕,別怕。”

原來是這樣嗎?

還有這樣的事?!

他真有點嚇到了,甄榮家,倒了杯水……

“你也別怕啊。”甄語被簡固慫慫的模樣逗樂,在他後脖子上輕輕摩挲,“沒事,當麵幹這種事——他知道我不會喝。”

就像何紅霞知道他不會再去追究真相一樣。

“沒事了。”簡固可不敢暴露自己是為什麽心虛後怕,“下回有這種事,你得帶我一起去啊。”

“沒下回了。”甄語搖搖頭,話鋒一轉,“我跟你說這個,主要是讓你多長心眼兒,知人知麵不知心,平時得多注意多思考,知道了嗎?”

上輩子喝了杯水就重生了的簡固哪敢說半個“不”字,連忙匆匆答應下來。

“我真想不明白。”甄語將簡固抱了個滿懷,自嘲道,“搞不清他們的腦回路。”

“之前想不通,甄榮家為什麽因為我了解他,就跟我決裂。”

“現在想不明白,何紅霞究竟……有哪一句話是真的。”

思緒煩亂,他最近睡得不大好。

就像多年前一樣。

然而,有簡固這樣陪著他,總會好起來的。

……

農歷新年到來之前,趕著有關部門沒結束辦公,甄家夫妻辦理了離婚手續。

甄語原本有些難言的感傷,看到養父和一位年紀差不多的女士相偕離去——願意怎麽著怎麽著吧!

他問了何紅霞要不要留在本市過年,何紅霞搖搖頭,表示還有牌友等自己回療養院。

她在療養院住得很不錯,交到了朋友。

辦理手續的過程中都有人聯係她,是位聽上去愁腸百結的女士,她三言兩語就將人安撫住了。

甄語想到她的發揮就有些擔心,隻能旁敲側擊地告誡:“您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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