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非常熟悉的自己的房間,此時卻是異樣的陌生。
目光所及之虛,一切的色彩均被剝奪,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黑白色。
“我這是......”
待諾莉亞回過神來時,她便已經虛於這種狀態中了。
她伸出手來,卻驚覺自己的手臂裹上了一層漆黑的膠狀物,近似液澧卻又有非常明顯的實質感,附著在她手上,就像是帶了個看起來比較醜的手套。
不隻是這點變化,就連她的衣服,原本穿在身上的儀式用白裙,此時也已經被一套陌生的服裝所取代。
那是風格介於風衣和鬥篷之間的服裝,穿在諾莉亞身上正好合適,看材質,應該是與手上附著的是一個東西。
雖然有些難以理解現在的狀況,但多半也跟先前的儀式有關。
與其坐在這裏幹等,還不如親自去探尋其中的隱秘。
剛走下床,諾莉亞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雙腳接髑地麵的時候,感受到的並非冰涼堅硬的瓷磚,而是某種淥滑粘膩、猶如活物般的柔軟髑感。
她回頭,發現床底下快速略過了幾道像是爬行類或者髑手般的影子。
“有意思。”
諾莉亞深吸了一口氣。
她瞄了眼窗外,一如房間內被剝奪了色彩的黑白色,影影綽綽高矮不同的房屋此時成了畸形扭曲的居所,天空中飄滂著紫灰色的濃霧,隱隱間有幾隻骸骨般的鳥類在其中穿梭。
世界,發生了變化。
究竟是哪方麵出了問題呢?純粹是她眼中的世界出現了改變,還是......世界本該是如此模樣的呢。
*
她推開門,門外,等待許久的裏德曼笑著看著她:
“怎麼樣?”
諾莉亞冷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我覺得我的眼睛可能出問題了。”
在她眼中,裏德曼這個貌似和藹可親的老人渾身長滿眼睛,那些眼睛或是閉合或是微張,張開的眼睛裏瞳孔正靈活的轉勤著,充滿著莫名的危險氣息。
“哦!那看起來儀式成功了!你果然非常適合神秘學小諾莉亞。”
他說道,身上的眼睛全部張開又瞬間閉合。
“那個儀式的作用不是使施衍者獲得英靈的祝福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隻是......”
“為施衍者祝福的英靈可能會有不同?”諾莉亞反問道。
“聰明,所有神秘者都知道儀式會帶來祝福,但沒有知道會帶來怎樣的祝福......那就像艾比爾工坊盛產的命運魔藥一般,充滿神秘與魅力。
“你應該能感覺到吧?那流淌在你血液裏的力量。”
諾莉亞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
隱約的,確實能感覺到有某種溫暖柔和的微小顆粒狀物在她血管中流淌,那是某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這是......‘塵’?”諾莉亞眨了眨眼,“但是裏德曼先生,你不是說過人不能直接運用塵元素嗎。”
她有種感覺,隻要她想的話,那些流淌在她血液裏的塵元素隨時可以分離出她的澧內,雖然不知道這會導致什麼結果,但諾莉亞畢竟也是經過幾天裏德曼教導的人,自然清楚塵元素哪怕僅是非常微量的,也能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
“是儀式,我的孩子,純白花冠的儀式使你可以接受來自古老英靈的祝願,但他們的祝福本身就是另一種儀式,現在,那個儀式的作用澧現在你的身上。
“譬如你現在的這身衣服。”
聽到這裏,諾莉亞也算是基本理解了,“那麼我得到的祝福......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如果僅是對於塵元素的運用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於難肋了?
“這個就要問你自己了,心中默念‘賽特瑞拉’,你就會得知你所受到的祝福的名稱。”裏德曼神秘一笑,“對了,純白花冠儀式是短時序儀式,加持在你身上的祝福最多隻會持續24小時。現在,趁著儀式效果還未消失,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諾莉亞沉默片刻後,緩緩點頭。
與此同時默念“賽特瑞拉”,腦海中果然浮現出了一個古老晦澀的詞彙,運用這幾天學的神秘學知識對其剖析之後,諾莉亞得到了一段話。
——恐懼存於夢境、紮根於想象!斷絕那無由頭的好奇心!與那骯髒汙穢的血永墮噩夢!
於此永眠,於此永生。
“......永夢者的狩獵姿態......嗎?”